先前荣安说了,要皇上亲自来发落,怎么现在就来提审?
正常程序,若是她反抗,只会加重刑罚。
沈翩枝略一思索,起身跟着出了牢房。
那狱卒领着她,一路往幽暗的审讯房走去。
还有些距离,就听到长长的甬丨道里传出刺耳哀鸣,如同尖锐的指甲划过沈翩枝心头,让她愈发不安。
“荣安公主说了,让皇上亲自提审。”
狱卒不耐烦的回头看了她一眼,“皇上日理万机,哪儿有功夫管你,跟着走就是了。”
说话间,推开一扇门,直接将沈翩枝推了进去。
正前方桌前坐着一个矮子,神色之间却透着一股无情狠辣,手里正把玩着一柄小刀。
“沈翩枝?你摔碎了皇上御赐之物,可对?”
“不对,不是我摔碎的。”沈翩枝回答。
“哎呦呵,竟然还敢撒谎?”矮子从椅子上跳下,把玩着小刀朝沈翩枝靠近。
“没关系,进来我这儿的人,有一开始撒谎的,也有嘴硬的,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招了。”
他狞笑一声,转眼看向墙壁上挂着的十几种刑具,目光重回沈翩枝白皙的脸蛋。
“没关系,你不认罪,我有的是办法叫你认罪……”
审讯室内灯火都泛着猩红的光,被风吹得一阵摇晃。
此刻,外面。
戚夜庭骑着骏马在街道一路疾驰,直奔宫门。
“驾——”
手中长鞭猛地落下,骏马长嘶一声,发了疯似的朝前狂奔,但他仍觉这速度不够,神色阴沉,右手紧握着缰绳,指节都捏的发青。
守门的卫兵瞧见他气势汹汹前来,纷纷变了脸色。
“开宫门,快开宫门!翊王爷来了!”
宫门大敞,戚夜庭一刻不停,飞驰入内。
承德殿。
“父皇,你可要为荣安做主。”
荣安提着裙摆,一路小跑上台阶,依偎在一身明黄的老者身旁,撅着嘴,满脸委屈。
“好好好,父皇为你做主,你且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老态龙钟,两眼却依旧清明,一手扶着荣安后背,似是诱哄小孩那般轻声说着。
“是哪个沈翩枝!”
“沈翩枝?沈相爷之女?朕听闻她贤良淑德,怎么会惹到你。”
“父皇,传言不可尽信,那沈翩枝心机深沉的紧,我让她帮忙传信儿给夜庭哥哥,还给了父皇与我的玉镯答谢,可谁知,她非但没有帮我给夜庭哥哥传话,更是当街打碎了父皇给我的玉镯……”
荣安说着红了眼,扑在皇上怀中哭。
“父皇,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什么?她竟然敢打碎朕赐给你的玉镯?”
“是啊,”荣安说到这儿声音小了下去,怕被皇上看出什么,立马转移了话题。
“父皇,儿臣已经把那沈翩枝抓到地牢了,父皇你亲自去教训她,给儿臣一个公道,好不好啊?”
皇上听了荣安的话,神色阴郁无比。
“这沈相爷,难不成是仗着自己是朝中元老,如此骄纵女儿?连皇女都敢欺辱,看来老二说得对,朕不光要让他去养老,还应该彻底摘了他顶戴乌纱!来人!”
“皇上!翊王爷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