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便是我也爱你。”
从前是“钟意”,现在是“爱”,李星仪尚且分不清这两个词儿到底有何区别。
她估摸着应当差不太多。
萧瑧拿汗巾擦干净了身子,坐在窗边擦头发。
他的身子很耐看,洁白如玉,筋骨结实,既不粗犷,又不显得娘气,实打实的娇养出来的人,这点儿让李星仪有些自惭形秽。
可她也没瞧见过他看着她的脊背出神发痴的模样——爱这种东西,若是彼此间都有,哪怕是背上起了个疮,那都能成点缀。
见他晾着头发就要上床,李星仪忙起身,“我帮你擦。”
她接过汗巾,温柔地将他的头发拢成一束,用巾子缠起来慢慢地绞。
“你怎么不会照顾自己?”她埋怨地说,“这样好的头发,哪能那样狠搓?”
萧瑧嗯了一声,看着她笑,“那以后有劳夫人。”
李星仪抿了抿唇,给他擦了个半干,又换了一条巾子。最后擦干净了,俩人并排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又搂在一处。
“你刚说起那第一件事,我突然也想起一件事。”李星仪突然道
,“从前爹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跟佛像有没有关系。”
“什么话?”萧瑧问。
李星仪想了想,道:“爹曾去过天竺,不过没有带上我。那时我闹着想要去,爹说元京也一样能见到佛祖,还说‘跨过山海,便见真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萧瑧没放在心上,闭着眼说:“岳父应是怕你不老实会跟着他去,说些话来哄骗你。”
“爹从不骗我的。”李星仪噘嘴。
“好,好。元京有,咱们日后一起找。”萧瑧笑着说。
闹腾到半夜,俩人都有些困了,便如此相拥着沉沉睡去。
这一觉,算是李星仪睡得最踏实的一觉了。
她这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再睁眼时已是天光大亮。
李星仪直起身子,见萧瑧正背对着她坐在窗边写写画画。
听到背后的动静,萧瑧转过头来,面色竟有些沉重。
李星仪见他脸色不好,下床问:“怎么了?”
萧瑧没说话,起身将她带到窗前。
窗前的桌案上有一张纸,上头的笔墨未干,写着一行飘逸俊秀的字,上书:“十二年正月十五,于青州凿石两千斤,耗资十万九千二百两,付讫。”
李星仪有些没懂,“这是什么?”
萧瑧缓缓道:“还记得我昨夜所说水塘底的那截石臂么?上面刻的是梵文。不知为何,今早我总想着将这些字译来。起先还以为是什么经文,没想到译来竟是一条账。
”
李星仪愣了一下,问:“你为何会梵文?”
“天竺旧皇族有位小公主流落民间,我曾派人将她接回。我打乱了上面的这些字让她帮忙认出。”萧瑧又道,“倘若这些为真,那么剩下的石像上怕是刻有更多账目往来。”
“也就是说…”李星仪的声音微颤,“当年污蔑我爹贪污的那二百万两极有可能是记在佛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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