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传孤旨意,要国子监和经厂加快印刷,这份谕旨,不单单要印发成邪报和邸报,还必须要尽快贴满整个南直隶,整个浙江福建江西府县乡里的申明亭。”
“好的,殿下。”那侍女照例是1副温婉的模样,但是其内心早已因为那份谕旨而惊得翻滚不止了。
她虽说也是富贵人家出身,但是受父辈牵连,入了丹铅奴籍,自然是好好体会了1把底层百姓的生活。
如今这太子殿下居然如此为百姓着想,这让她的内心如何不起波澜,念及于此,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更加轻柔了几分。
同时她又突然想起太子好像已经1夜未睡了,如此操劳,又让她的内心不免得有几分心疼。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虽说是贴身的,但是连1个名份都没有,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在1些琐事上多帮帮太子吧。
想到这,她的下笔速度又快了几分。
朱载壡自然是不清楚自己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女在短短时间内,居然想了这么多,他只是连打了几个哈欠,压下席卷而来的困意,继续开口道,“写好了吗?若是写好了,那就下1份吧。”
“稍等,殿下,奴婢马上就好了。”
“噢,不急,慢慢来。”
朱载壡倒也不在意这么1会时间,于是便自顾自地给自己再倒了1杯浓茶。
随后便抬起茶盅到嘴边,对着浓茶轻吹着热气,氤氲的水汽弥漫在朱载壡的眼前,那热乎的感觉让他1阵放松。
“好了,殿下。”就在朱载壡迷迷糊糊想要睡着的时候,1道轻柔的呼唤将其惊醒。
“呃…好了?”
“是的,殿下。”
那侍女1边说着,1边将刚刚写好的谕旨递出,朱载壡放下茶蛊,接过这份谕旨,飞快地扫了几眼,确定基本没问题,便将其放在1边,他待会还要再细看1遍,不过现在要说下1份了。
这接下来的1份谕旨是关于第1点,虽说对这第1点,不能大动干戈,但是表表立场,看看能不能蹦出几条小鱼来,朱载壡还是想去做做的。
“来吧,这份下发给南京各部院,以及南直隶各府县州卫所,孤说大概,你给孤拟好。”
“诺——”
“田土不可荒芜。须令民间尽力开垦。更不许地方豪强官绅再行占隐1事,以致穷民失业,违者重罚,有司当切实执行,不切实落底者,以溺职论。”
“另外,告知高拱,这事让他需重抓。”
“诺——”
“嗯…”
朱载壡点了点头,稍1沉吟后,继续说道,“近來府州县卫征收钱粮,天平法马往往过重,另,征收夏麦秋粮之际,又多加火耗,民深受困苦。”
“著该督抚司道等官,严督有司,务必遵循旧例,校正法马。绝不可私自增加,或橫加需索。违者,各级官员皆可指名参奏。”
“若有偏累穷民,滥免差徭,此等情弊,重加惩处,另有不自觉察者,1并治罪。”
“好了,就这些吧,写好之外,再帮孤写着最后1份,就行了。”
朱载壡1边说着1边连打着几个哈欠,止也止不住,嗓音中更是透着股疲倦。
好在门外帘子掀动,又1位贴身侍女手中端着1碗参汤走了过来。
朱载壡也不顾这参汤滚热,直接双手捧起,毫无形象地直接1股脑灌入口中,等到胃里热乎乎的感觉上来之后,这困意才又消了几分。
两位贴身侍女对视1眼,眼中都有着几丝担忧和心疼,但是却默默地没有多言。
“好了!最后1份,下发给南京应天府衙。”
1碗参汤下肚,朱载壡的精气神好上1些,“拟吧。应天府内外,有鳏寡孤独,穷苦无依者,应天府衙当与5城御史、兵马司1并,从实稽察,实察名数,原有的养济院,要拨款专司修缮,设额定米粮,通行给养,酌量周恤。”
“另外,告知应天府丞,这些需要救济的名单,孤需要看到,每日给米粮多少,如何安置,孤也需要看到,最后如何安置这些穷苦流民,有什么差事可以安置他们,让他们自食其力,孤也要看到具体的安排。”
“若是没有做到,也不用撸他的官职,等着锦衣卫去传唤吧。”
锦衣卫1传唤,基本就等于半条命搭在鬼门关边上了。
“诺,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