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巷子口,赵先生亲自將穀雨送上了马车:“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小谷捕头是聪明人,应该不用我交代了吧。”
穀雨摇了摇头:“夏郎中是无辜的,你別动她。”
赵先生笑道:“我又不是个刽子手,为何要伤她?”
穀雨想了想:“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赵先生扬了扬眉:“说。”
穀雨问道:“你究竟会不会武艺?”
赵先生好笑地道:“你看呢?”
穀雨打量著他:“我看不出来,你和我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练拳的拳峰粗糙,指节宽大,练腿的下盘沉稳,脚步坚实,使兵刃的虎口生茧,”他摊开手掌,让赵先生看到他虎口的老茧:“我认真观察过,这些特徵你一个也没有。我很好奇如果你不会武艺,如何能够震慑住手下人,遇到危险如何脱逃?”
赵先生伸出两手看了看,皮肤细腻乾净,与穀雨差异明显:“如果你是我,你会发现比拳脚功夫有力量的东西有很多,至於我会不会武艺嘛,”他收回手:“恐怕只有你亲自试过才会知道。”
穀雨眯起眼睛:“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就是將你绳之以法的那一天。
赵先生听懂了他的意思,哈哈大笑:“我很期待。”
穀雨撩起轿帘,见车厢中的角落已坐著一人,他放下轿帘,坐在那人对面,车夫扬起马鞭:“驾!”
马车骨碌碌驶出巷子。
穀雨向那人道:“我们去哪儿?”
那人道:“到了地儿你自然便会知道。”
“兄弟是顺天府人?”穀雨皱起眉头,他从对方的口音中听出了乡音。
那人面无表情地道:“我叫魏强,白龙会的。”
穀雨心头一凛,魏强目光阴鷙,盯著穀雨:“白龙会拜小谷捕头所赐,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弟兄们没了生计,仇家寻机报復,伤的伤,死的死,眼看已没了活路,是赵先生给了我们一条活路。”
穀雨咬牙道:“你可知道这赵先生是什么人?”
魏强冷笑道:“无论大明还是日本,谁给我一口饭,我就给谁卖命,哪管得了那么多。”
穀雨火气上涌,將头扭到一边。
马车七拐八拐从巷子里拐出,彭宇正站在巷子口,车夫將马鞭举起,半空里打了个胡璇,发出清脆的响声:“闪开了。”
彭宇侧身让过马车,向巷子里探头看了看,挠了挠头,向巷子里走去。
大街上热闹起来,马车从人群中挤过,前方不远处正是小时雍坊,坊门前五城兵马司的军卒隔开人群,一名锦衣卫正在张贴告示,百姓们好奇地围拢来。
“哟,这是谁啊?”
“岁数不小了,犯的什么事?”
那锦衣卫转过身来叉著腰喝道:“各位老少爷们看准了,这人叫董心五,原本在顺天府衙当差,此人胆大包天、胡作非为,皇帝亲自下旨拿了他,定於三日之后菜市口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