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个恐怖脸的老男人走到我的面前,他皱着眉毛说道:“喂,这些是衣服。”
想要出去,但是明显冷气不断从外面沿着门缝漏进来,我冲向门这次那个恐怖脸的老男人没有阻止我,我打开了门,又冷又冰的水从天上落下来,为什么要往这里倒水?是因为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这样操纵别人有什么意思?
脱掉身上的附着物,一件也不剩,站在门口却感觉内心燥热无比,等到冰冷的能饮的水落在这里,才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我知道后面有个人在看着,不能把背后留给背后的人。
转过身看着他,我并不害怕失败、跌倒,但现实是现在失败已经改变了我的想法,自己将再难冷静、完全如同看待一个陌生敌手一样与他交手,这样或许必败无疑。
就算想着不要被过往的情绪干扰,但是身体本能已经变得犹豫起来。
你总是这样,带着不同的看法和别人交手,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意外的是这次他没有阻止我,往常他总是会把我死死踩在地上,用牙齿上的细孔来嗅我脊梁,是腰椎那里,如果要活生生吃掉我,就会先咬断自己的腰椎。
我狂袭奔走,这到底是哪里,是草原?还是树林?有树但是更多是平坦的草地,或许可以称这里为林间。
雨是水,从天上下来的水是雨,而水是雨,这是在南方还是北方,是大陆的西境还是东边,雨幕里寒冷的气息不断迎面侵袭,好冷、好冷啊,好冷啊,这样下去要冷死了、
拜托,也别让我死在这么寒冷的地方,虽然比起火山,那种让人头皮出汗的焦热我更喜欢寒冷的冬天。
但是不知不觉什么时候开始,把视线放在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就想不了更多,忘记了大陆,好像那个人就是大陆,一人怎么遮盖住大陆?一旦喜欢上别人,不仅双眼,连同心智都会被蒙住,但是现在我似乎已经放下了那个人,如此一来就发现有辽阔的远方可以动身前往。
又一次醒来的时候那个恐怖脸的老男人又坐在我头的上方,充满怒气地看着,我知道自己已经在被慢慢驯化了,就像狗一样,他不让我出到门的外边,甚至连靠近门都不行,否则他一定会勃然大怒把我教训一顿。
“桀桀”我发出怪笑声,因为想到了这里,但是现在我只感觉透彻骨头的寒冷,那股寒意似乎在头脑深处发酵,所以头好疼,四肢也根本感觉不到温度,或许再拿热水烫一下皮肉就会全部脱下来,只剩下森森白骨,胸口好像还有些温度,全身上下的温度似乎都燃烧在了呼出的吐息中,又热又臭的呼吸。
“好冷啊......”顾不得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我只是这么说着。
但我仍然要说自己不害怕死亡,此时赤裸的全身就是证明,我总觉得自己要穿些什么,那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去了房间里的房间,不一会儿拿了一条毯子出来,扔在我面前的地上,我抓起毯子胡乱地盖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下半身有东西竖起来了?我贴到了屋子正中墙壁的火炉旁边,慢慢挪动过去而他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我,在这里只有两件事,一件是不被允许的,一旦我做了就会被收拾,另一件是可以慢慢做的,他会皱着眉毛看着,另外没有什么事是允许被做的。
他否定了我的一切,我必杀他,挫骨扬灰。但是我不知道骨头是不是能吃,灰又怎么而来。
火炉连着烟囱,不时有火跳到火炉的小铁门上面一点的通口来,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让人着迷的东西,用手去接住火,但是它一到我的手里就很快黯淡下来,只徒留下我自己。
但我又不全然属于自己。
靠在火炉的墙壁上,背后传来暖流,想要温暖冰冷的石块究竟要发出多少热量啊,我肆无忌惮地啜饮石块传来的温度,渐渐全身都放松了,在我调整毛毯好让脚不至于觉得自己被舍弃的时候,那个疯掉的男人说道: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头畜生一样。”
我听见他说话,却听不懂他说话,所以他的声音无限接近于窗外噼啪作响的声音。
我眯起眼睛,非常享受现在的时光,仅仅这一点就让我满足了,可是全身都在出汗,我就像是出于炎阳底下、高温扭曲的空间里,还不是在炙热的火山口上,阳炎的温度让我头皮出汗还是出油也不知道,比起火山我更讨厌阳炎。
“炎阳,阳炎、”真是个好词不是吗?
我才想起来,比起让人化身冰雕的寒冷我更讨厌让人焦躁不安的太阳,真的好热好热。
那么就挽起弓,将太阳一箭射碎。
再次醒来的时候,前面摆着一碗熬着骨头的浓汤,我看着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没有什么原因。
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自己曾经有另一种身份,然后骨头是不能被放在地上的?
不是吧,确切来说是食物不能就这样摆放在地上才对。
嗅着空气中弥散的气味,汤水表面不断起雾,一狠心我踢翻了这碗汤,虽然自己饥肠辘辘,但是一定还有什么,一定还有什么......
说到底尊严究竟是什么,我只是想要有尊严的死去,死,死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觉得自己不会弄明白这回事。
“很好,至少你知道了不吃掉在地上的东西了,”那个老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本以为他又要狠狠鞭打我,自己已经开始对他感到害怕了,没想到这时他只是在我双眼的注视下清理了地上的东西,“下次你应该到桌子上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