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或者你带小苏回来,每天恩恩爱爱,让江寒死心。”安宁道。
“小苏?”梁剑一皱眉,甚是为难。
“或者随便带个什么男人回,只要江寒对你死心。”安宁又一次放低要求。她愿意妥协,她也舍不得梁剑,梁剑往日对她的好,为了她一次次奋不顾身,她都记得。有梁剑在身边陪伴,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明天,我们一起去向哥哥求个长假,就说你去求医问药,医治隐疾。”安宁道。
“哦。”梁剑点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三天后,梁剑安顿好军营的一切,恋恋不舍地背起行囊,漫无目的地出发了。
梁剑心中盘算过,如果被动地等待江寒与安宁修成正果,凭江寒那个倔脾气,恐怕要等很久,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三五年,即使梁剑等得起,禁军元帅这个职位却等不起。不如主动出击,主动带一个男人回,倘若顺利,也许几天后就能再次坐到禁军大营的元帅椅上,让一切都回归正轨。
只是如何劝说某个男人心甘情愿跟随自己回驸马府?梁剑思考了几天,还是毫无头绪。她坐在繁华大街的茶楼里,透过窗子,观看往来的行人。行人熙熙攘攘,有很多男人。这个不错,那个也不错,梁剑很想动手抢一个带回去,向安宁交差。但强抢民女是大罪,强抢民男恐怕也违法,梁剑这个正义公理的捍卫者,决不能知法犯法。
该怎么办?迟迟不回,想必皇帝安严也会失去耐心,禁军元帅这个职位还能空待自己多久?梁剑心中焦急地望着往来的行人,男人很多,形形色色。
一个容貌清秀的男子走过来。
梁剑决定出手,她从窗子轻飘飘越出,落在男子面前,脸上带着友善的微笑,直截了当地说:“小兄弟,请跟我走,到府上一叙,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男子上下打量一番梁剑,随即转身就逃,边逃边想:现在的绑匪都这么客气了?再客气,也是要绑我啊。太可怕。
开局不利,梁剑有些失望:哎,现在的年轻人,胆子真小,竟然被吓跑了,没关系,换一个好了。
梁剑伫立片刻,迎面而来一虬髯大汉,身材魁梧,粗犷不羁,肩上扛着一个大砍刀。从面相上看,应该是不会被吓跑的那种人。
“这位大哥,成家了没有?你看我如何?可中意?”梁剑的目标明确,语言也更是简洁明了。
“找死。”虬髯大汉挥刀便砍。一连十刀,刀刀落空。
梁剑身形一闪不见,一闪又在眼前,一闪又不见,就这样闪来闪去,虬髯大汉眼花缭乱,刀越挥越快,心越战越慌,最后他终于意识到:遇到鬼了。
虬髯大汉大惊失色,弃刀而逃。
梁剑没有追上去,她觉得此人脾气暴躁,不适合带回府。再换一个好了。
梁剑不灰心,各种搭讪,都以男人落荒而逃告终。这个结局让梁剑反思:也许穿上女装会容易些,但我是禁军元帅,怎么能以女子模样示人?决不可以。
看来是无法向安宁交差了。
正在郁闷之际,忽听远处有热热闹闹的锣鼓声。梁剑凑过去看,一群人围成一个大圈,中间一男子在唱戏。只见他时而敲锣,时而敲鼓,时而男腔,时而女调,时而是西楚霸王般英雄气盖世,时而是虞姬般娇媚多情,时而如老者慈眉善目,时而似孩童天真浪漫,他一个人就是一出好戏,热热闹闹。
好戏结束,观众毫不吝啬地给了赏银,各自散去。梁剑却还是停留于此,盯着此人看了很久,暗暗赞叹:是个人才啊。
戏子收了银两,打好包裹,正要离开。梁剑喊道:“这位兄弟,有出戏,不知是否感兴趣。”
“只要银两给得够,我都感兴趣。”戏子说道。
“五百两。”梁剑道。
戏子睁大眼睛:“五百两?您让我演什么,请直说。”看得出来,他很激动。
“到我府上,演我的恋人。”梁剑道。
“嗯?”戏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必问为什么,今后也不许对他人提起此事,演好你的戏,十天之后,带着五百两银子离开。”梁剑道。
“五百两!十天!没问题。”戏子连连答应,欣喜万分。
“好,现在就跟我走。”梁剑也很高兴,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转变思路后,前景一片光明。
“只是我该是以西楚霸王爱虞姬那样爱您,还是该以虞姬爱西楚霸王那样爱您?”戏子追上前问。
“你说呢?”梁剑有些怀疑此人的智商。
戏子打量了一番眼前人,暗自抱怨:两个男人在一起,演恋人,我怎么知道我该是谁?很难猜的。
“你是虞姬,在府上你就叫……虞杰好了。”梁剑担心他猜错,不得不耐心指导,又给他起了一个十分英气的名字。
“需要扮作女人吗?”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