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我,我绝不会离开你。”苏逸认真地看着梁剑的眼睛。
“你?你毕竟是魏国的皇子,在蜀国玩够了,总要回魏国去。”梁剑道。
“为了你,我可以不回。”苏逸诚恳地说。
梁剑却一脸怀疑:“小苏,说真的,你来蜀国后的一举一动我都不太理解,为什么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当,偏要穿成这副模样,每天矫揉造作地装女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身为一个男儿身,身为一个皇子?你却不珍惜,真是暴殄天物。”
“有什么难理解的?我是为了你,为了和你般配,也只好这样了。”苏逸低下头,看了看身上的女子装扮。
“魏国的一切你都放弃了?就这样穿着女装过一辈子?”梁剑问。
“有何不可?魏国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往常我就是魏国的一个闲散王爷。太子活着的时候,是父皇和太子在操劳国事。太子死后,论长,我有二哥,论嫡,五弟是皇后嫡出,论受宠爱,父皇最偏爱四弟,说四弟最像他,将来一定是个好帝王,虽然还没有再立太子,但是朝堂上群臣都很看好四弟。你再看看我,我来投奔你之前,特意在家照了照镜子,貌美如花,身姿风骚,举止婀娜。我这样的人哪里有一点帝王风范?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能有琴声相伴,人生就足够美满。”苏逸越说越神采飞扬,兴高采烈。
梁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觉得他果然貌美如花,身姿风骚,举止婀娜。只是心中还有顾虑:“蜀国和魏国百年来一直战争不断,如果今后又打起仗来,恐怕我们也会反目成仇,不如你现在离开,大家都不会痛心。”
“怎么不会痛心?我痛心,只要想到要离开你,我就会痛心。你不要顾虑太多,想得太久远。如果再战,也需要等四弟长大成人,也许他有雄心壮志,想要一统天下。现在四弟才十岁,你担心什么?”苏逸说得真诚,梁剑怦然心动。
两人往群山中走去,山中风景如画,很快就寻到高山流水,潺潺的溪水,清澈见底。苏逸欣赏着水中倒影,赞叹道:“你看,我们两个,多么般配的一对夫妻。”
梁剑低头望向水中,一位是英俊潇洒,一位是美艳婀娜,如画中人一般。梁剑不由地有些羞涩,不敢再看,赶忙抬头,苏逸清澈的眼眸就映入眼中。梁剑匆忙继续转头,东张西望,却不知望向何方才好。
苏逸也定了定神,这才放下琴,坐在琴旁,奏响高山流水,借琴声抒发情怀。山林中回荡着悠扬的旋律,和着潺潺的溪水声,如天籁一般。
傍晚时分,两人出了山,在山脚下寻了一家客栈。偏僻山村中的客栈里并无其他客人。店伙计把无处安放的热情倾倒在他们身上,满脸堆笑,备了一桌丰富的晚餐。
吃过晚饭,店伙计殷勤询问:“两位客官,我们的客房都是空的,你们准备定几间房?”
梁剑伸手探入行囊,触到数十锭银子,心中感激安宁的慷慨,笃定地说:“我们定两间最好的客房。”
苏逸疑惑:“为什么要定两间?”
梁剑自信地笑着:“因为我很有钱。”
苏逸道:“有钱也不必乱花。就定一间吧。”
梁剑坚持说:“还是定两间吧。小苏,你真好,总是为我着想,为我省银子。我以前也是如此,从小穷惯了,就是喜欢节省,但是现在我发现赚银子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我有钱,你不必委屈自己。”
“不委屈,我愿意和你一间客房。”苏逸道。
梁剑继续劝说:“小苏,你是不知道实情。没有人愿意和我一床睡,除了我的正妻安宁,不过她现在也是越来越嫌弃我了。”
店伙计忍不住插嘴道:“这位公子,你就不要推辞了,不要辜负了苏姑娘的一番好意。”
梁剑抬头看了看碍事的店小二,挥挥手,说道:“你先去忙吧,我再劝劝他。”
店小二不情愿地转身走了。
梁剑悄声说道:“小苏,我曾经一同和江寒赴京赶考,因为没有银子,借宿在江寒房间,只睡过三个晚上,他就再也不让我上他的床了。蜀国的皇帝安严更是奇葩,明明是他留我陪他,第二天早上却不认账,还一脚把我踹到床下。”
苏逸心中如海啸般翻滚,又仿佛刀搅一般,脸色也变得难看,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梁剑善解人意地劝:“我睡觉的时候会说梦话,一定是这个原因,我猜你也会嫌弃我,所以不必为节省银子委屈自己,我们各睡各的。”
苏逸不住叹息,大口喘气,终于心中汹涌的波涛平静了些,才心事重重地说:“我不嫌弃你,我们一床睡吧。”
梁剑很高兴:“你不嫌弃我?太好了,你真是贤惠大度。”
苏逸继续叹气:“就定一间客房吧,能省下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