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的主人似乎一直握着手机，竟几乎是在同时接了褚磊的电话，却开口叫道：“喂！谁啊？要探望老子就赶紧过来！带上红包，三院！”

褚磊拧紧了眉：“王辉。”

电话那头愣了几秒，突然没了气势：“你谁……谁啊……”

“褚磊。”

“褚磊……褚……褚副局？这不能吧……”

“十六年前你给我的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什……别，副局，那时候我还是个毛头小子，跟着江湖上的人倒卖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口饭吃而已，您瞧，我这都三十好几了，早就不干这个了，只想娶个老婆！呶，我家承包了果园，现在可是勤勤恳恳的新时代好农民！”

“十六年前，我还不是副局长。”

电话那头哑然。

“还需要我说的再明白些么？如果你现在金盆洗手，那么，你根本无需关心我现在的职位。”

电话那头的人啧了一下嘴，听上去有些为难：“副……副局，好……好吧，我确实是偶尔还倒卖些东西，但——那只是普通的吸血鬼的血，你知道的，吸血鬼也曾经是人类，总有些吸血鬼缺钱花，随便放点血，卖给我们这些小混混，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三天两头挂彩，这玩意儿可比上医院……”

褚磊似乎沉不住气了：“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只需要知道你给我的血是从哪儿来的。”

“是……是我从一个男吸血鬼那里弄来的……三十多岁的样子，就见过那一次……真的没啥！怎么，血有问题？不……不能啊……这，这都十六年了，如果有问题的话早该……”

褚磊突然挂断了电话。

“哎——”电话那头的人正躺在病床上，胳膊上缠满了纱布，却有力地抓着手机叫道，“不是，副局，别挂，我还有长翅膀的吸血鬼要向您汇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