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水的7家媒体巨头,控制了新水90%的报纸电视和电台,这些媒体和舆论每天炒得沸沸腾腾,但是从来不会触及政治红线,所谓红线,就是那一批躲在聚光灯下控制整个世界财权、资源、版图的人的利益。但不知怎么的,忽然跳出来一个以“z”为名的账号,几乎是刹那间,很多人发现自己的社交平台sin关注一栏多出这个账号,本以为就是一个新闻号,但渐渐有人察觉出不对劲。
z只提出问题,并不解答,好像是故意把那些问题留给公众。
问题角度刁钻,如附骨之疽,长在人心尖刺一样,字字珠玑,声声质问,句句泣血。
它不属于以上7家媒体巨头之一,却能稳如老狗地在新水新闻行业里端住,甚至在短短几天时间里聚集了一大批的粉丝,视频博主光就z所发表的问题和看法一夜间就有千条。
科情局当夜,很多人彻夜不眠,甚至几步就能看到唉声叹气的老员工。
“z是谁?”
“一个神经病一样的疯狗,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咬着我们的不放,域名又完全查不到,无影无踪跟个鬼似的,五家核心科技的高端员工都没能破解出,这种程度的,大概率是世界顶级的黑客。”
“但你看他的手法和描述的手段,明显是圈内人。”
“我靠,这个z到底要做什么啊,难道是想把冰山底下给曝出来吗,该不会是想点燃整个□□引起世界大战的吧,总不会是某个反社会的疯子吧。”有员工喃喃自语,忽然脸色大变,大吼道,“公关!公关部门先准备起来,水军再买两千万。”
有人忽然大喊道:“快看!z发了新的sin!这次的问题是,1031年除夕夜新水市的一案,14岁少女韩氏在市中心自焚来上告法院,她被五名成年男子□□之事,请问,这五名男子是否要以□□罪论处?”
这个问题和其他问题相比较而言,着实平平无奇且令人发笑了。
罪,不就该捕吗。
他们嘲笑z昏了头,问这样傻逼的问题,只是很快,那些sin下面发笑的网友都笑不出来了。
这个曾经闹得轰轰烈烈,在市中心被所有人关注的事情不知何时悄然被淹没。有人去查了公开法院的案子,里面根本没有这么一桩,甚至五个□□犯,他们像是五个黑色的影子藏着,甚至连名字都是空白一片。
转眼间,法院又放出这五个为此受刑的罪犯,但是矛盾重重,疑虑重重,一些网友条理清晰地将整个事情梳理展开,光疑点就有三大页。
科情局的人都纷纷松了口气,但他们没有看见在坐在高位的裴渊,几乎在那一瞬间站起,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为什么。”
已经是深夜。
员工们还在通宵工作,裴渊心神不宁地坐着,最终一下子站起,从层层保险柜里拿出一把不知放了多久已经生锈的钥匙,飞快往家赶去。并没有进家门,而是直接飞快冲向地下室里。
彼时谢陨星正窝在房间里打电游,摇着游戏手柄上的摇杆,全神贯注,屏幕上的人物被一记倒钩拳打败,彻底输了。
谢陨星把无线耳机一扔,瞥了眼时间,慢吞吞地洗了把手,走向琴房。
已经快五年没碰了吧。
裴渊打开地下室那把放置了很久的锁,随着锁的开启,按着锁的手也在发抖。在那一瞬间,灰尘扑面涌来,连呛得人咳嗽好几下,在那一瞬间,忽然听到吱吱作响的声音,裴渊抬头,老鼠乱窜奔逃,地上有一块……干净的红绸布?
在那同时,一阵诡异至极的钢琴声流出。
小二度的两个颤音。
两天两夜没睡让裴渊恍惚,仿佛被什么盯上似的,骤然浮起被毒蛇注视般的冷意。
裴渊步伐绝望,顺着熟悉的地方走,喃喃自语:“姐姐,是她回来了吗?她是不是恨我们没救她,你也……恨我吗?”
琴房是半透明玻璃的材质,看到一个模糊朦胧的影子,长发被风吹得起伏飘舞,柔软白皙的手指按在钢琴上,流出脉脉寒芒,却又优雅至极。
裴渊背后汗水浸透,在那幻觉与恐惧之间喃喃自语:“姐姐,是你吗?”
黑暗的和弦声调,骤然加入了降6音,往上攒动,那几个熟悉的音符在他的指尖跳动成恐怖至极的诡异乐潮,谢陨星嘴角噙起一丝微笑,低下的眉眼幽幽散着清辉,几绺黑发掩过睫毛,在那一刹那,指尖滑转,声调越来越高,越来越惊悚恐怖。
最高处陡然响起la的低重音,在指尖上弹奏出毛骨悚然的乐符,尖锐悚然地刺入裴渊的耳朵里。
伴着琴房里雪白睡衣的长发身影慢慢站起来。
裴渊如同受了刺激一般冲进琴房,伴着大门推开的刹那。
空空荡荡。
什么也没有。
窗户原本就是开着的,裴渊往窗外看去,底下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仿佛真的只是幻觉。裴渊摔倒地下,失魂落魄地盯着那架钢琴,好似被抽走了灵魂。
“是你吗?……姐姐……”
如果裴渊刚才能抬头往上看的话,就能看到他口里的姐姐其实是个少年,紧绷的身体卡在窗户上,手脚费力地抵着两边以使不掉下去,谢陨星额头上冷汗簌簌滑落,把头顶的黑长假发浸得湿透。
等里面没声了,确认裴渊离开之后,他从窗户上一跃而下,瘫软在地上。
可累死老子了。
他瘫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拔掉身上的裙子,从花丛里翻出一把剪子销毁证据。那条白裙子很快变成一片片碎布条,被他用手指推入下水道里冲走。
长发被一个东西从前往后拽,是那只白猫,竖瞳绿幽幽的,叼着发尖往后扯。谢陨星这才想起头顶的假发,刀尖威胁地朝猫比了比,白猫成了精似的,摇着尾巴看他作案。
后面跟着浮起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裴迟屿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姘头忽然间变成长发,一身□□,仅穿条内裤趴在下水道口前窸窸窣窣一阵。
请问该怎么处理一个长发、□□的变态男子忽然出现在自己家里。
裴迟屿蹲在他身后,拉了拉谢陨星的长发。
谢陨星以为又是可恶捣乱的猫,头也不回地恐吓道:“再咬,再咬就把你肠子挖了扔给你爸爸拌饭吃。”
白猫“喵”地叫了一声。
紧跟着响起了一道悠闲的声音:“那你挖吧。“
这一声把谢陨星惊吓得一屁股摔了下去,手撑着身后,眼睛瞪直了。
又惊又吓地看着忽然冒出的裴迟屿和白猫。
一副干了坏事的样子。
但模样精致又阴郁,雌雄莫辨,瞪红眼睛看人让人心头一动,眼睛……眼睛上被谁打了一拳
裴迟屿捏起他的假发梢,在指尖上打转:“又在做什么坏事?还被人揍得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