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予晚屏气凝息，默默的盯着，如果真是他，又该怎么面对。

离天泽对她来说，不止是普通师徒，还是她长久以来的信赖。他救自己无数次，知道她的身份也没告诉旁人，守着秘密守着她，怎么可能害她。

属下拿了证据过来，是一枚吊坠，只要熟悉离天泽的人，都能认出来。

这是他去库房偷绝命丹时留下的。

那些证据中，其中还有一封密信，是他和霁雪国女君来往的证件。

祁行云看了那东西，端着走了过来，“离天泽，如果你今天自己认罪，我还能饶你一个全尸，你既然把我当傻子耍，想瞒下这事，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只剩下几步的距离，向予晚就会认出那东西，离天泽目中突现恨意，冲向祁行云身前，把玉佩夺出来，握了那物在手里，碾成灰烬。

“毁尸灭迹，这招好。”祁行云握了书信在手里，拍手叫好。

离天泽跑到向予晚面前，“师长，我没想过害你，是他诬陷我。”

他在向予晚这儿为自己争辩，面色已渐渐变得恶狠，气急败坏的骂起祁行云。不过就因为这事，向予晚对他本来完全相信，现在却有了旁的念头。

祁行云还要说什么，向予晚挥手制止，盯着离天泽意难平。

“徒儿，我来到沧月以后，一直在想一件事，到底你为什么跟我来。起初我觉得你是喜欢我来保护我，后来我想明白了，你不只是为我。一个能在博山书院待上几年，默默无闻的人，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主意。”

她才分晰了几句，离天泽已面临崩溃，不住地摇头。

很好，祁行云听到在分晰，觉得自己看上的女人也不笨，不是感情用事那种笨蛋。

向予晚在他面前弯下腰，“天泽，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只想你能告诉我，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看着离天泽，她突然心痛起来，如果是因爱生恨，她还会好上一些，如果是利用和欺骗，她不介意做一次恶人。

祁行云走过来，拉着她起身，护在了怀里，“玉挽，你我已是夫妻，这件事交由我来办吧，我知道你下不去手。”

她虽睡了很久，的确需要运功调息来恢复精力，面前的离天泽让她寒透了心，最信任的人，处处想要杀她，那种心痛让她红了眼眶，不忍再看第二眼。

秋雨过来扶着她回房，怕她摔倒了，一直盯着看。

“夫人是不是很惋惜，在自己昏迷的情况下和大人成了亲，没有看到当时的盛况。”

她“死”后，两人的婚礼一样没缩减，那时很多人都看哭了。

向予晚想了想，她不是惋惜，而是生气。祁行云不征求她的同意，和她的尸体成婚，是不是有点重口了。

秋雨本来很怕祁行云，从不敢主动讲关于主子的任何事，就因为这次的婚事，她的看法改观，说起祁行云来，目光中是崇拜的神情。

眼前这么紧要关头，向予晚当然没空跟她婚礼的经过，只想把小柠找出来，问问他凶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