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饮了几口壶中佳酿,入口如丝般的顺滑,回味无穷。
此时,李元容停在已经打烊的烧饼铺前,美目有许些呆滞。
她隐约记得,儿时,在神都也是同样的烧饼铺前,因为她与皇兄李星泽偷偷跑出宫外游玩,结果不慎跌落泥坑,衣上锦袍沾了一层黑泥,就连俊俏的小脸都是黑漆漆的。
正巧一名年岁与她相仿的小姑娘驻步跟前,白皙的小手递给她一个烧饼,在夕阳西落的余晖下,那金黄的烧饼泛着明亮油光。
那小姑娘害羞的催促她‘快吃吧!’错愕之下,李元容下意识的咬了一大口。
出身皇家,世间珍馐都是索然无味。
可是如今,她觉得手中烧饼不单单是普通的充饥之物;也许不是烧饼的事,而是那个穿着紫红裙玲珑剔透般的小姑娘,那种善良、单纯,让她尝到人情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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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神间,李元容听到有人惊呼喊道:“快让开,别挡小爷的路。”
李元容提眸侧望,奔向自己之人穿着与自己相似的衣装,只是脖子多缠了条黑巾,正巧把面部挡得严实,一双眸子瞪得老大,边喊边向她冲来。
李元容步子轻移侧身一闪,那人脚下被突出的砖石绊倒,扑通一声的趴在地上,手中的包袱甩在路旁,李元容拾起这粗布包袱,刚要去扶那人。
那人头都没抬,慌乱起身连包袱都不顾的窜到街巷深处,只是一瞬间,便消失在李元容眼前。
李元容剑眉下意识的微皱,刚要施展轻功去追,闻听身后又响起喊叫声:“大胆贼人,偷东西都他妈的偷到官府头上了!”
十多名赤衣捕快喘着粗气出现在李元容面前,李元容心还在想,这云州一游,是捅了捕快窝了吗?
站在前头的捕快赤衣银带,看样子是名捕头,再观,李元容略有惊诧,竟然是个女捕头。
女捕头面如冰山,泛着摄人寒气,丹凤眼一挑,桃花眸子中透着不屑望着李元容。
纵然李元容俊美脱俗,却在女捕头眼中惊不起一丝波澜。
李元容见这女捕头穿着修身赤色圆领银纹袍,头冠幞头,足瞪墨色长靿靴,腰间挎着横刀,显得威武霸气,嘴角随之一抹暗笑。
“我只是路过,这是贼人遗落之物。”李元容说罢,将粗布包袱扔了过去。
女捕头迅速出手,稳准接在手中,往后一背,另只手摸出横刀,架在李元容的肩上,语气同样的冰冷道:“本捕头算你自首,带回去。”
女捕头冷哼一声,挥手示意属下将李元容带回衙门。
李元容此时到来了兴致,在捕快用铁铐锁住手腕时,竟然无丝毫反应,俊面一直挂着深远笑意。
云州府大牢审讯房,俊俏的女捕头坐在李元容对面冷眸相对。
身边的中年捕快,怒喝道:“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受什么人指使,胆敢夜窃官印。”
“姓元名容,神都人士,云州游玩,并未行盗窃之事,望请各位大人……明察!”李元容俊俏脸庞扫过笑意的说道。
“放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大安国云州城!”见面如冰霜的女捕头自始至终未开口,李元容也用戏谑之语回答。
“对答如流,似乎早有准备吧!看你还是个惯偷儿呢!”身材高大,圆脸的壮年捕快轻喝道。
女捕头看着满不在乎的李元容,嘴角挑起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笑意,道:“大虎,用刑!”她说话字正腔圆,语调珠圆玉润,虽然声线清亮悠长,却透着无比寒冷,近乎无情。
“得咧!头,你请好吧!看我怎么撬开这小子的嘴。”胡子邋遢的大虎搓着大掌,带着嗜血邪笑,在刑架上挑选着刑具。
李元容微笑说道:“哪果我未按时回去,我的同伙遍会将官府丢印一事大肆宣扬,那时候,我看牧守大人官职不保啊。”
“真可是胡言造次,一个偷儿还敢威胁大安官员?”那名中年捕快心生怒气般的说道。
李元容接着道:“如不然,为什么丢印这么大个事,抓到疑犯却不过堂,直接把人带到这儿了?”
大虎此时拿着烧红的烙铁,向李元容走了过来。
女捕头听闻犹豫半刻,待烙铁离李元容还有半尺远,迅速起身喝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