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也是第一次来我昊国做客吧,远来是客,若有招待不周还请不要介怀。”皇上说道。
白相玉站起身来,打了几个手语。
一旁的侍从连忙翻译道:“我们公子说,这一行来到昊国他也非常开心,更何况还遇上了元姑娘这位医术卓绝之人,实在是心向往之,日后还望能够再与元姑娘切磋医术。”
想要留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投其所好。
之前听到白相玉说起过元向晚,皇上便连忙着人将元向晚从元家请了过来,一并参与宫宴。而今见白相玉果真开心,便知这一次的投其所好是对了。
皇上也想卖白相玉一个颜面,此时看向元向晚:“元向晚确实是我昊国不可多得的医者,你二人都是学医之人,日后也该多多走动才是。”
说着,则是又转向元向晚:“这几日朕忙碌的很,都忘了之前和你的约定了,你自己总该没忘吧。”
元向晚就知道,不将自己最后一点儿利益榨干,皇上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可她到底只是个普通的臣子之女,却又无可奈何,此时只好站了出来对皇上施了一礼。
“臣女记得,之前臣女曾说过,请皇上给臣女一个机会,不论是否查出真相,臣女都愿承担责任。”元向晚道:“皇上的话,臣女一日不敢忘记。”
墨御尘顿时瞪圆了眼睛,想要起身却又生生止住了动作。
他知道这一次自己能这么快的从刑部大牢之中离开,少不了元向晚的从中运作,只是唯独没有想到,元向晚为了搭救自己,竟付出了这样的代价。
若是早知如此的话,他当初便不会任由李疆纵容元向晚来搭救自己的。
墨御尘想了片刻,还是起身:“启禀父皇,元姑娘也是为了儿臣鸣冤,若是她有什么对父皇不敬之处,儿臣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皇上看着这两个人,却是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虽说之前的事情,元向晚却又不敬之处。但是昨日你当街救治小女孩儿有功,便也将功折罪了。”皇上抬了抬手指,玉公公连忙上前几步,将一只玉盒碰到了元向晚的面前。
那盒子华贵无比,不用细想也知,里面所承装的绝非是一般俗物。
只见玉公公走到了元向晚的面前,弹指打开了盒子:“这是太后赏赐给元姑娘的九龙佩,皇上知道太后偏爱元姑娘,也不愿夺人所爱,这九龙佩今日便物归原主,还给元姑娘了。”
元向晚诧异的看了一眼皇上,连忙跪下谢恩。
说实话,元向晚还真没想到这保命的东西会重新的回到自己的手上,当时将九龙佩交还给皇上的时候,她心中还肉痛了好一阵。
此时见皇上又将之赏了下来,一则可见皇上对于此番皇后被鸩杀一事,心中已经有了思量。二则,也可见这位白相玉白公子对昊国来说是真的十分的重要。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赏赐也不是白拿的。白公子对京城不熟,你懂手语,也懂医术,朕就特点了你接待白公子了。”皇上指了指元向晚:“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朕唯你是问。”
元向晚:“……”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皇上为了招待这位白公子,俨然已经开始不要脸了。
自从昨日当街救人一事,她和白相玉之间便已经有了交情,而白相玉对待自己也是颇为照拂。皇上这话不仅是在说给元向晚听,也是在说给白相玉听。
这基本上可以说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就差没有直接说明,你若说了昊国的一句坏话,我便唯元向晚试问。
只可惜,这样的不平等条约,元向晚却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她退回到席位上,食不甘味的吃完了这一顿饭,离宫之时已经是傍晚。
因向前便是坐着墨御尘的马车入的皇宫,此时出宫,元向晚便也搭了墨御尘的顺风车。
“怎么哭丧着一张脸?”墨御尘看着元向晚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白公子是一个可堪托付的良人,九州大陆少有女子不喜欢他。唯一的缺点,也不过是不会说话罢了。但是你懂手语,交流起来也没什么麻烦的,心中应该开心才是。”
元向晚正是心乱如麻的时候,此时听到了墨御尘这仿若“事不关己”的话,倒是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她往日里并不是好与人生气的性子,可是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墨御尘说着这句话,就像是触及到了她的痛处一般,让她满心不悦。
元向晚看着墨御尘:“殿下的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你我同为昊国子民,而今若是招待好了白公子,日后也可与天元国深交,我自然是希望元姑娘能够和白公子相交愉快的……”墨御尘看着元向晚渐渐冷下去的神情,口中的话确是越说越没有底气了。
他本意不是想说这句话的!
他是想要让元向晚拒绝,让她不要听父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