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三看得心驰神荡,咋舌自我告诫,出门在外不能随便交朋友,遇到了投缘之人也不能随便交心,看看这金发男子,刀都杵到鼻子尖了,还傻乎乎的蒙在鼓里。
水光镜中,金发男子一边饮酒,一边跟“朋友”絮叨自己做事的准则: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师尊,日常如论做什么事,想的最多的就是不让师尊挑出错处。
临窗男子笑容灿烂:“你师尊这么宠溺你,还会觉得你有错的时候?”
“……”
洛风听得心花怒放,站在窗前的这年轻人不晓得什么跟脚,怼人的本事一流,句句都说在他心坎上。
若是立刻出手宰了金发男子,就跟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警惕地盯着邋遢老头:“竹上前辈,你不会要多管闲事吧?这金毛小子嚣张过头劫数到了,让他死在这儿算是报应。”
邋遢老头尴尬讪笑:“小金毛还有点用处,要靠他祛除你身上的情丝,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他越说语气越低,最终噤声。
杜小草替他说出心里话:“竹上前辈与那美艳女子是说得上话的朋友,坐视朋友的爱徒被屠戮,他来日如何面对朋友?洛风别为难前辈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金毛身边的年轻人,未必能真的杀了他。”
……
另一边,金毛与他“朋友”之间的对话,通过水光镜清晰传来,金毛真情实感地邀请临窗男子去自己的山门做客,“我师尊收徒严苛,看你资质尚可,说不定能被师尊相中,收为记名弟子,咱们就是师兄弟了,以后我罩着你。”
临窗男子闻言,身体不自觉的颤了颤,不知道是憋笑难熬,还是讥诮金发男子的蠢钝。
金发男子浑然不觉,继续提点同伴:“我师尊甚么都好,就是脾气怪了些,做她的弟子一步登天,能抓住机会就别错过——”
“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关照庇护的师尊,我就惨了,从前被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妪赏识,被她从乞丐窝里提拔出来,没能一步登天,却也从此逍遥无忧,可惜好日子太短,那老妪没有教授我任何功法,我还是一个凡夫俗子,寿不过七十。”
金发男子不敢置信:“你资质这么好,那老疯婆为何不教授你功法仙术?你不修道,寿元就不能突破,跟凡人一般只能活百年,百年之后就是一抔黄土。”
“是啊,临终之前我也想不通,问师尊,师尊在我眉心点了一记,说她之所以收我为徒,不是看我资质出众,也不是跟我投缘,是觉得我命格奇特,是她观想人之道的绝佳炉鼎。”
临窗男子终于回过头,露出那张俊逸卓然的面容,只论容颜之盛,是杜小草生平仅见。
慕三都惊艳了,不敢信世间会有这么俊俏的男子,气度又卓然,负手而立站在窗前,衬得金发男子像个小厮。
金发男子浑然不觉,他之所以与身边人同行,原因之一就是对方容貌太盛,他想拐回去给美艳师尊做面首,记名弟子什么的,说说而已。
此刻听到对方提到“炉鼎”,有些想不通,他对炉鼎的认知,仅限于双休,盯上坎山宗掌门之女,就是因为对方的资质和功法十分适合做他的双休炉鼎。
临窗男子口中的“观道炉鼎”,他不晓得是什么。
临床男子认真的解释给他听:“凡人死后会转世轮回,一世接一世的轮回,有些人心智坚韧,洒脱不羁,无论是投胎成高门纨绔还是贩夫走卒,都有不同常人的品格气度,我就是这样一种凡人,被那老妪盯上了,当时她修炼出了岔子,几近魔障,我刚好撞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