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谢瑍对道的释义,让鸠摩罗什脑洞大开。
鸠摩罗什对谢瑍点点头,没说话。慢慢转身,继续缓缓而行,一路沉思,还在消化这一番交谈所得。谢瑍也没说话,看着沉思的鸠摩罗什,暗自思索刚才的一番谈话,心中更加敞亮。
教人传道,也是学习的一种,而且是很重要的一种学习。
“大都督。”鸠摩罗什突然开口,而且一改原来的居士称谓,称谢瑍为大都督了,“今日一言,令什茅塞大开。道家之道,是合乎自然规律,都督之术亦为自然之术,合乎人体规律之术,什能看出佛意,即意味着佛法亦与道家之道有异曲同工之处。道家修炼真我以求升仙,我佛追求超脱得大自在,亦有共通之处。多谢大都督,今日教诲,众生不忘。”
谢瑍闻言,心中颇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却不露分毫。
“大师客气了。”谢瑍微笑道:“大道至简,殊途同归。传闻道祖老子,骑青牛,出函谷,分身西去化胡,即是佛祖,不知大师可听过此说?”。
“阿弥陀佛!”鸠摩罗什高诵佛号:“大都督行止,动八方,应万民,还请大都督慎言。”
“子明失言,大师海涵。”谢瑍对着鸠摩罗什一抱拳,转换话头言道:“子明闻帕坦伽利有瑜伽之学,不知大师可曾闻欤?”谢瑍对于后世瑜伽很感兴趣,虽然不曾修习,却是看过不少此类的论述。如今来到这个时代,不问一下哪行。谢瑍还怕说不明白,示意了几个现代瑜伽的动作。
鸠摩罗什看着谢瑍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瑜……伽……,不错,瑜伽。帕坦伽利大师之大名,什亦久闻。”鸠摩罗什道:“家父倒是自幼研习瑜伽之术,什幼即出家,虽得家父教诲,并不精擅。都督既有西向之意,或能得见此术真意也未可知。”
“哈哈哈……”谢瑍哈哈大笑道:“大师犯戒了,出家人不打诳语啊。”谢瑍笑着看着鸠摩罗什接着道:“观大师盘坐,五心向天,信手拈来。绝非普通人所能为之,由此可知大师瑜伽深厚,大师何必自谦也?”
“居士慧眼,承蒙谬赞,什确当不得‘深厚’二字。”鸠摩罗什正色道:“家父幼承家学,瑜伽功底甚厚,什就差多了。”
“子明喜爱运动之术,还请大师不吝赐教。”谢瑍抱拳道。
“居士既然喜欢,什绝不藏私。”鸠摩罗什双掌合十还礼道:“或者与大都督之拳术相得益彰,也未可知。”
“大师说的是。”谢瑍点头应道:“太极之术,刚柔相济,外示安逸,内实精神;瑜伽之术动静结合,体位以动达形,冥思入静开智,都是妙法啊。”
两个人漫步在寺内,说话之间,旭日东升。正行至假山竹径旁一泓池水之前,一阵风过,林荫驳动,但闻叶树飒飒,寺塔风铃叮当作响,寺内显得幽静祥和。谢瑍不禁诵道:
“清晨步古寺,初日照高林。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俱寂,惟余钟磬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