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就与灵雨点头。一时,灵雨走了,安歌见四下无人,便再次在梅花树丛中搜寻,她失望了。
彼时,这梅花树中,除了冒出的新草和满地的落蕊,并无人的身影。自己的眼力一向极好,当不会看错!安歌立在树丛中,埋首沉思。正沉吟间,忽然就看见了地上躺着的一个碧翠的东西。安歌知道,那物件该是用玉雕琢而成的。安歌想了想,就弯腰将地上的玉佩拿了起来,放在手心,看了又看,与指尖的婆娑间,安歌只觉这物件熟悉。它到底是谁的呢?
电光火石之间,安歌的心里就诧异不已!分明,这碧翠的玉佩,是东宫玉瑾的!恍惚之间,安歌还当自己看错了。因此,又仔仔细细地翻看了数眼。没错,它正是玉瑾的!玉瑾,果然是你吗?你真的还活着?彼时,安歌已将地上遗下的那枚玉佩,藏在了衣袖里。她镇定神色,看着走过来的懋儿,淡淡一笑:“我不过欣赏风景罢了。既你来了,我这就随你进宫去。”
懋儿就也笑道:“这样冷的天,娘娘又大着个肚子。这入了冬,满树满山坡满路的梅花,只叫奴婢看得眼晕。”安歌就掩饰道:“你不是我,我却觉得这些梅花好看着呢。它们也就绽放一个冬天。这到了春天,便就悄无声息地落光了,只化为红润的泥土。愈是这样低调,我的心里,便就愈喜欢。”
懋儿就叹:“人常说,这怀有身孕的人,多半是个傻子,奴婢看娘娘如今竟也成了半个傻子了。”“罢了。咱们赶紧回宫去吧,我不过一时看了失神而已。”
过几日,玉瓒将玉祺瑞入葬了墓陵。那熹乐宫内,太皇太后经历了此事,如霜的白发已覆了满头。这一日,太皇太后将玉瓒请过来,说要与他一起用膳。玉瓒也就来了。太皇太后着墨菊布置了一桌子的好膳食,她对玉瓒道:“你的父皇,如今已在九泉之下了,他终和先皇后团聚了。你在其中,也颇吃了苦。这些,我是看在眼里的。不过,此事过去了,你也就安逸许多了。”
玉瓒就道:“孙儿为自己的父皇,吃上一些苦,也并不算什么。”太皇太后就沉吟道:“你对你的父皇也算是上心。只是,先后遇刺的凶手,迄今为止,仍未找寻得到,岂非你的过失?”玉瓒就叹:“此事,孙儿也着韩王去办。他迟迟不报告进度,着实令孙儿无可奈何。”“你少推脱。分明,你压根就不上心。我是知道你的心的。如今她不在了,你心里自是遂心称意的。”
“孙儿也未这样想。”“你果然就是这样想的!”太皇太后说着,心里生了气,也就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又告诫玉瓒:“她是先帝立的皇后,与你是嫡母。纵然你心里有气,也不能待她如此。你若不积极查寻真相,这以后只有你后悔的!”“孙儿后悔什么?当真是这凶手狡诈,因此韩王无处下手。孙儿纵然憎恨先皇后,但到底还要眷顾先帝的感受。”“算你还知分寸。你若不将那凶手找出来,想你百年之后,也绝无面目面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