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驿站外的雨,已经住了。玉瑾听得雨声渐灭,黯然道:“即便你送我千里,但终须一别。对了,你是怎么过来的?”玉瑾立在门外,看着前方驿道并无一辆车马,心里疑惑。安歌也就转头,忽觉后背奇痒难忍,她想了想,许是前几日澡洗得不畅,脖子又痒了。
她强忍了一忍。她不知道,自己中了灵雨撒下的催情粉芙蓉癣,越忍,就越痒。安歌死死憋住,狠狠咬住牙。时节已是深秋,但她的额头上还是冒出豆大的汗珠。看出安歌不对,玉瑾忙问:“你怎么了?安歌就掩饰:“我没有什么。”“明明你的脸都涨红了?”玉瑾十分关切。
安歌看着驿站外寂静的一片,发现灵雨的车马真的不见。她来不及细思,只觉得后背上数千只蚂蚁在爬,那些奇痒的部位,均是自己不能挠到的去处。“安歌,你有什么不便,尽管告诉我。”安歌见外面既无人影,遂将心一横。她看着玉瑾,羞怯低声:“郑王爷,我有一事实在难以启口。”“有什么,尽管说出便是。”“今日也不知何故,我后背一处,瘙痒难忍,实在难忍。”安歌的表情蕴藏着痛苦,求玉瑾相助,已然突破她的底线了。
“可是犯了癣疾?”玉瑾稍一迟疑,依旧浓浓的关切。安歌就摇头:“我也不知道,必得人在后狠狠挠一下。”她的声音已低至不可听。玉瑾还是听见了,他试探问询:“你可是要我与你挠痒?”“这很失礼,但也只能麻烦王爷了。”
安歌的嘴唇都快咬破了,脸色红至发紫。玉瑾看着她这般煎熬,忽然就笑:“无需多想,只是挠痒。”安歌转身走向驿站里间,看了下玉瑾,小声道:“还是进去,待我褪下外衫便是。”玉瑾一听,跟着她进屋,随即背过身去。安歌遂在一旁轻轻将罗衫的纽扣解开,低告:“便是左肩一处,奇痒难忍。”
玉瑾便回过头,就着安歌示意的方向,将手抚了上去。玉瑾的手,刚接触到安歌柔软的绸衣,心里就一阵激荡。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体香,玉瑾手指微颤,他强迫自己镇定,指尖轻挠了下去,对准那细如脂玉的肌肤,轻道:“就是这里么?”“嗯。”安歌闭了闭眼睛。
玉瑾的动作轻柔,手指又透着均匀的力道。也是奇怪,这左肩得玉瑾一抚,忽然就不痒了。不但如此,浑身上下更生出别样的奇妙滋味。“左肩还痒么?”玉瑾的声音温和传来。“不痒了。”此时的安歌,穿戴好了转过身,她希望玉瑾快速离开。肌肤的痒,已挪移到了体内,这番煎熬激烈,她自己来扛。
“郑王爷还是走了吧,雨已经停了。”安歌看着外面明朗的天色,身体僵硬,豆大的汗依旧沁满额头。“我是该走了。只是你怎么办?我怎么见这里并无一辆车马?”这才是玉瑾关心的。“你不用管我,总是有人接我回去。”安歌浑身上下更是大汗淋漓。玉瑾不知异样,还是摇头:“我送你回去。”安歌焦急起来。“你还是赶紧去秋氓山吧,不必管我。”“这哪行?这里偏僻,我若走了,留你一人在这,当然不放心。”
二人正僵持着,就听驿站外有一阵疾速的马蹄声传来。玉瑾便向外面看去,但见一个高大的墨色人影,住了马,直直往驿站门口赶来。“玉瓒?”玉瑾认出了来人。看着面色涨红的安歌,玉瑾想叫她将外衣穿上。安歌也一怔。玉瓒来这里做什么?莫非,也是来给玉瑾送行的?直觉预感不好,安歌赶忙拿起外衣,可已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