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珺待要说与,姚璟走了过来。姚璟看了一眼玉瓒,方对着玉瑾躬身行礼:“今日之事,还请太子殿下不要放在心上。只因为我姚某人的心里,从来只是以社稷为先,谁更能胜任永夜君王一位,我姚某人就率先支持谁。”
姚璟这话太过直率,尤其是当着玉瑾的面。玉瑾谦谦君子,如何会为难与他?“宰相大人的一颗为国之心,我素来知道。我真想遂了大人的意,如此,也可绝了争执之音。”
姚璟面色就有些微红,他咳了一咳,还要再行解释。玉瑾更道:“不必多此一举。大人其心昭昭,满朝文武皆知。不管我以后当不当这太子,总是不会难为了大人。”姚璟面色更是一红。玉瑾便对玉瓒,大方笑道:“走,你随我来,我与你书房内小饮,再令安歌侍酒抚琴。”玉瓒一怔。“好,我自当听大哥的!”说完,他就与玉瑾肩并肩地同往东宫而去。
玉珺被撂下了,口中冷笑一声。他见姚璟要走,便在前拦住他道:“大人请留步。”姚璟心里疑惑,因问他:“不知韩王有何事吩咐?”玉珺就与姚璟笑:“也没什么紧要之事,只是小王府中新得了一方来自徽州的宝砚,闻听大人最喜端砚,小王想请大人入府,好生鉴赏品评一番。”玉珺这番投其所好,果然令姚璟心生愉悦。
“想那徽州以产文墨闻名,只不知与砚台如何?老夫的心里,却也好奇。”玉珺心里更是一喜。待出了宫门,玉珺便指向宫墙下停着的几辆华丽车马,与姚璟道:“大人这边请。”
姚璟沉吟片刻,不禁说道:“韩王殿下这是有备而来?”“也不是有备而来。只是见了大人,就想起这端砚一事。”玉珺殷勤上前牵马。姚璟见此,心知自己不能不入韩王府一趟了。他也想知道:究竟韩王的心里,与储位之争,是个什么看法?
那厢,玉瓒已随玉瑾步入东宫书房。玉瑾命人送上美酒佳肴,又命人将雨打海棠的屏风展开,与玉瓒对面小坐。玉瑾亲自把酒,对着玉瓒笑道:“这酒,便是我亲酿的荼蘼酒,你且尝一尝滋味?”玉瓒便也就执起酒杯,喝了一口。“果然好酒,只是烈了一些。”玉瑾就笑:“你的酒量素来极好,千杯不醉的。想这点子酒,应该醉不倒你。”玉瓒也笑:“我也不知,总是喝了才知道。”玉瓒口里喝酒,心却不在此。玉瑾明白,对着他道:“安歌稍时就来。”说完却又放下酒杯,惆怅道:“只可惜,她就要离开我了。”玉瓒一听,心里稍稍沉吟,就问:“这又是为何?”“你不知道?”“我并不知。”“那一日,我和她玩笑,说我以后若不当这太子了,问她可否愿意继续跟随与我?她竟不愿意。看来,恬淡如安歌这般,还是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