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知道啊,只是听说大力他昨夜一夜未归,好像是因为心情不好,去和酒鬼老张头去喝酒了,一回来就成这样了。”
“这不是作孽呢吗,好好的喝什么酒呢啊。这下好了,就留大力一人,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啊?”
“谁说不是呢啊,香云一向心大,这怎么这一回就偏偏没了呢!说真的,我到现在都还不敢信这件事情呢。”
“……”
众人正议论的欢呢,忽然间不知是谁说了句里正来了,原本吵闹的村民立刻安静了下来,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景波从人群中走出来,便闻到了一阵浓重的酒气。
只见柳大力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盯着挂在房梁上的自家媳妇儿,他的脚边还滚着一个破旧的酒坛子,气氛变得格外的压抑。
景波到底是里正,见多识广。又怎么会同那些怕事的村民一般,乱做一团。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头一次发生了,处理起来也方便多了。
先是招呼人,先将挂在房梁上的陈香芸放下来。然后才看向倒在门边目光呆滞,一脸茫然的柳大力,有些不知滋味,大步走了过去,低声问: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怎么一回事?”
闻言,柳大力慢慢的反应了过来,困惑的看了一眼问话的景波,随即目光落在了被村民放在床板上的自家媳妇儿。
嘴里发出了两声难听的咕哝声,大声大哭:
“没了,都没了啊,什么都没了,我媳妇儿她就这么没了啊。”
越说越难过,柳大力狠狠地一拳打在了地面上,抱头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混账。为什么我要同她争吵,为什么我要出去喝酒?
如果我不去喝酒,不给她休书的话,她会不顾……”
景波暗叹了一口气,世事难料,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也想不到的。虽然说他对于陈香芸在村子里的所作所为,很是反感。
但是人死如灯灭,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节哀顺变吧,大力兄弟我知你心中的苦,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业已没了反转的余地,有道是死者为大,还是先好好的安顿死者吧啊!”
“我……我难受啊……”
柳大力用尽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虽然说他心里的确是气陈香芸的,也是真心想要休了他的,可是却从来没想要让她去死。
两个人风风雨雨的半辈子都过来了,如今却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让他如何能不难过呢。
“景波大哥我是真的憋的慌啊,我知她多言善妒,可是从来没想逼死她啊。我只是给了她一封休书,将家里所有的积蓄也全部给了她。
为的就是想要给她一个安稳的晚年而已,可是却从没想要逼死她啊?”
说着,柳大力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道:
“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她这一走,可让我以后该怎么活啊。”
景波:“……”
事已至此,景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任由他哭诉着心里的悲痛。
一边着手让村里人帮着准备丧葬的一应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