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辞给自己化了一个很丑的妆容，百里空城满脸麻子，战北澈是独眼。

三个人挤在地下黑市，倒也没有被人发现。

他们在这里观察了很久。

大部分的人脖子，手腕上都有被铁链拴过的旧很伤，的确是夏云国的人。

他们开赌场，陪东宁国的人赌博。

如果是女子的话，就会接待东宁国的人，去另外一处，做什么生意不言而喻。

明明得到了自由，从那黑暗中逃离，却一副堕落，浑浑噩噩的模样，看了都让人觉得悲哀可惜。

战北澈和百里空城有些忍不住了，真想把这里给砸了。

花清辞比他们沉稳许多，一左一右把他们按住。

她在他们的手里比划着，让他们找个人按照她说的去问问。

百里空城曾经当过流浪汉，装起地痞流氓更像一些。

他拉过赌场的一个夏云国人，假装对黑市很好奇的样子，问道。

“这位兄弟，你们黑市开赌场赚钱多吗？”

“这得看运气，有时候来了大金主，那就发了，有时候一连几天都赔本，不好说。”

“既然这么不稳定，那为啥不替人干活？当个伙计也行啊。”

那人警觉的朝百里空城打量一眼，问他：“你这个东宁国的人，是怎么混进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在这里的都是夏云国的人吗？夏云国的人在你们东宁国，就和过街老鼠一样。还干活？当伙计？你这人真有意思，谁敢收我们干活？就算有老板收留我们吧，要是真的这么干了，指不定又被逮回去当奴隶。”

“抱歉抱歉，我把你们的处境给忘记了。那你们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不然能怎么样？夏云国都没了，我们这些夏云百姓无国无家可归，在这里能混一天是一天。”

这个人说的话，让百里空城不知该怎么回。

是啊。

他们夏云国的人，哪里才是属于他们的家？

百里空城和那人赔笑了一会。

离开后，脸上的笑容消失，剩下的只有悲凉和哀寂。

不管是赌场的这些人，还是接客的那些女子，他们根本没有得选择。

战北澈本以为，他们在黑市里荒废下去，是被钟离宸光所逼迫。

可如今看来，夏云国的百姓根本不需要逼迫，就已经走投无路。

没有继续调查黑市的必要了。

花清辞把他们两个人拉走。

回去的路上，他们三个人皆是沉默。

“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战北澈无声的叹口气。

百里空城没吭声。

过了会，他烦闷的嚷嚷：“小辣椒，你那里还有酒吗？我不痛快，去拿几坛给我。”

花清辞没劝他，干脆让他喝个痛快，这样至少能让他舒服些。

她在战北澈的掌心里写着：这些夏云国的人不算多，我的醉香楼，锦香坊，月香斋正好缺人手，可以找一些夏云国的人帮忙。后续的话，我会扩大生意，也可以招更多的人。

战北澈点头。

在做生意这方面，交给花清辞，他也能安心。

幸亏现在只是一小部分夏云国的人，花清辞还能想到办法，替他们解决生存温饱问题。

可以后呢？

大业完成的那天，夏云国的人全都得到自由，可他们当奴隶十几年了，除了继续给人当下人丫鬟伺候主子，又或者当苦力，其余的一技之长他们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