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崇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她,立刻命令:“凉王,叶府的事既然是一场误会,也就不着急非赶在今天调查完毕,你先送凉王妃回去休息。”
战北澈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花清辞的身后,立刻行礼回答:“微臣这就带她回去。”
有他在身边,花清辞莫名就安心踏实下来,与他一同转身,准备离开。
施法台上的东西,已经被太监和宫女陆陆续续收走,不用担心那过油被人发现端倪。
其实,就算被怀疑也没事,沉底的醋应该早就汽化蒸发完了。
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花清辞和战北澈准备退场。
但是五皇子钟离承致回过神,满脸不甘心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刚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王从不知道凉王妃还有这种本事。”
战北澈的眼神深沉,下意识将花清辞护在身后,慵懒不屑的脸上,弥漫着森寒和凌厉。
花清辞从他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嗤笑道:“五皇子若是怀疑,大可以将手伸进一锅翻滚的油中,看看你能不能驱邪成功。”
“叶诗瑶根本不可能中邪,你到底驱的是什么邪?本王倒认为,分明就是你下的邪术!”钟离承致当然不敢去碰热油,只能咬牙质问她。
战北澈眯起眼睛,语气中弥漫着危险:“呵,五皇子如此笃定叶姑娘并非中邪,看来五皇子知道更多内情,是想承认什么吗?”
他的反问,掐住了钟离承致的死穴。
否认叶诗瑶中邪,一旦审查下去,难免会引到自身。
可是,承认叶诗瑶中邪,他的计谋就被中断,这整件事不了了之,还让凉王府出了风头,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但,现在的局面,他只能承认。
钟离承致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只能怒目而视,甩袖离开。
战北澈并没有多看他一眼,因为还有更要紧的事,拽着花清辞的手腕,匆忙离开宫殿。
凉王府的马车停在外面。
他们一上车,花清辞还没坐稳呢,战北澈宽大的身躯就笼罩过来。
她的双手被他拉过去,落在宽大的掌心之上。
他的眉头拧成了麻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双手。
“疼吗?”他的语气里满是紧张。
“不疼。”花清辞下意识的回答。
战北澈加重了语气,透着怒意和责备:“怎么可能不疼,那可是油锅!明知道驱邪是假,做做样子就行了,为何还要伸油锅里?但凡出点差池,你受伤了,要本王如何是好?”
“真的不疼,油锅里的温度适中,甚至油是偏凉的呢。”花清辞哭笑不得。
见到他这么担心自己,她心底泛起一丝涟漪,有点点的甜和暖。
她叹口气,想着措辞和他解释:“锅底是醋,密度大会沉下去,而油的沸点很高。冒出来的白烟其实是醋汽化蒸发……”
战北澈听不懂什么是密度,什么叫沸点。
他只知道在她可能面临危险受伤的时候,他的整颗心都揪紧,忍不住的心疼。
没等花清辞解释完,战北澈就猛的将她抱在怀里,用力很大的力气,像是要把她嵌进骨头里似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奇怪又陌生的冲动和感觉,纯粹是凭着本能反应罢了。
花清辞被他抱着,脸闷在他怀里,差点憋过气。
艰难的冒出一个小脑袋,安抚他:“殿下,我真的没事。”
“不管你有没有事,以后,本王都不会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战北澈的下巴搁置在她的小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