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辞眼神凌冽，紧抿嘴唇，轻蔑的俯视她。

沉香的表情逐渐狰狞扭曲起来，满脸都是嫉妒：“你是商户子女，是花家最卑贱的三小姐！你和我一样都是下等人。以前我在二小姐身边的时候，你都是被我这种奴才踩在脚下的！

凭什么，凭什么你现在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而我还是一个奴才？你明明连我这种奴才都不如！老天眼睛瞎了吗？让你当上了凉侧妃！

而且，你还是个不洁的人！你那么肮脏！你连孩子都有了！究竟凭什么？”

沉香说出来的这番话，是她压抑在心里很久，也是最黑暗的想法。

花清辞被她的这番话惹怒了。

扬起手，还想再抽上去的时候，却停在了半空中。

她看向被嫉妒吞噬，已经变得疯狂，失去理智的沉香，只觉得一阵悲凉。

“你问我凭什么？我的娘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被人害死了！我拼了命的替她伸冤，告慰她在天之灵。

小团子失语症和自闭症，至今没好，你知道那么小的孩子，承受了多少多痛苦吗？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疼吗？可你见我放弃过吗？我会陪着他，替他寻找治疗的方法。

在花家，我有过一天的好日子吗？我忍辱负重，只要是欺负过我的人，我绝对要把这些账都讨回来。

你又知不知道，失去清白的我，曾经承受过多大的痛苦吗？我因为这所谓的肮脏身子，差点死在皇宫。可是我从来没有认输过，别人瞧不起我无所谓。我带着小团子赚银子，靠自己的本事过上了好日子。

而你呢？你差点被花如初打死的时候，你除了会哭，会求饶，你替自己努力过，拼命过，反抗过吗？

你不过就是一个随波逐流，听命认命，自己不去努力，只会嫉妒别人的窝囊废！

沉香，你现在问我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罢了，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理解。”

她能有今天的日子，都是她在痛苦折磨中拼出来的一条血路。

老天爷公平的很。

花清辞不生气了，看向沉香的眼神里，除了悲哀，只剩下冷漠。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一个卑贱的丫头，天生的贱命，你比我过的日子好多了，不公平，是老天爷不公平……”

沉香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她别说当不上凉王的妾侍了，连通房都当不上，就是因为她身份卑贱，是个丫鬟。

她没有花清辞那么好的命，所以才当不上的！

花清辞有些倦了，见到沉香陷入了自己的死胡同里，蹲在她的身边，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沉香，你跟在我身边伺候了那么久，你也的确没做伤害我的事，所以，我原谅你这几天的荒唐行为。

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以后你就是自由人了，只要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去哪都行。

你不是丫鬟了，不是听命于别人的奴才了，如果你还是过的很辛苦，这就怨不了老天不公。”

“你要放我走？”

“我不缺你这个丫鬟，你的命也不值钱。况且，把你留在身边，恶心的慌。”

花清辞站起身，漠然开口：“来人，把她丢出凉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