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郑贵妃心虚，被吓一次，就什么都说了。

“为什么，皇上不处置了贵妃娘娘？”张芃芃想到张家的事情，父亲知道了母亲的事情以后，都恨不得将陆姨娘扒皮抽胫，怎么皇上？

一直不说话的蔡婉婉笑了笑：“要不怎么说，张姑娘如今是个江湖人士，对于这种登上大雅之堂的事情，都不清不楚呢？不过也不怪你，毕竟您若是懂的话，也不会做出当年那么多的荒唐事了。”

对于蔡婉婉的这一声嘲讽，张芃芃的重点，却在于态度上，对于蔡婉婉来说，张芃芃是什么，是杀父仇人。

她这般的从容淡定，看来是沈笙将事情都告诉蔡婉婉了，而蔡婉婉也相信了沈笙的话，所以这一下，她好像是个外人一般。

这么一想，不得不心寒一瞬间，往后退一步。

蔡婉婉笑道：“这件事情，还是本妃来说把，王爷您千万别难过，皇上会这么做是情有可原的。你们想想，皇上会去告诉世人，自己做错事情了？一来郑家不会放过皇上，二来，皇上也不好意思面对大臣了。”

“难道你们要后世的人都说，这是皇上一大污点？做皇上，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一点点都不行，所以他不会处置贵妃娘娘，反而会对贵妃娘娘非常的好，这就是帝王！”蔡婉婉噙笑的看着张芃芃：“你懂了吗？”

张芃芃攥着拳头，眼神冰冷的看着沈笙和蔡婉婉：“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不知道你们王爷是不是也是这么觉得的。”

司徒易看出张芃芃生气了，忙上前去拉开张芃芃：“芃芃儿，我们先走，你不是饿了么。我带你去吃东西，”扭头对张雨笑道：“要不要快儿去？”

岳岩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站住！”沈笙冷若冰霜地道：“你们走可以，张芃芃留下！”

司徒易警惕站在张芃芃前面，“小笙，你什么时候说都行，现在将芃芃儿留在这儿，谁都不放心！”

“留下！”他的眼神，带着微微血丝看着张芃芃，张芃芃知道这个神情，若是当年，张芃芃只会觉得，是他心中难受想要她在身边。但是现在蔡婉婉就在边上站着，张芃芃真的不敢想，：“王爷，若是没什么事儿，张芃芃就先走了。”

“张姑娘，留下吧!蔡婉婉，面无申请的说：”司徒公子不用担心，殊王府是什么地方你是知道的，若是不放心，你急在这儿等着把。“

“等着吧是什么i意思，怎么，你们还要私底下跟张芃芃说话？”司徒易护着宝贝似的看着蔡婉婉。

蔡婉婉摇摇头：“是王爷，”

话已经这么说，司徒易在不情愿，也不能说什么了，只能弱弱地道：“那……留下还是不留下，只能问张芃芃自己吧。”

张雨跑上来，“阿姐，他找你肯定没什么好事，要是将心中的情绪发泄到你的身上怎么办？”

岳岩没有将沈笙对张芃芃的事情g告诉张雨，现在只好笑着拉开张雨：“好了小雨，你跟我出去走走。”语罢，就将张雨给拉走了。

郑阳看透什么，起身劝开司徒易：“这位公子是，司徒公子对吧，郑某人觉得，你可以放心，王爷一定不会为难张姑娘的。”

张芃芃能够清晰的看得到沈笙眼中深沉的渴望，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她居然没有觉得沈笙有任何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她留下来陪他。

“王爷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张芃芃扭头道：“你们先走吧，或许是，王爷有事情需要告诉我，商量商量罢了，放心吧。”

司徒易还是不依不挠：“不行，小笙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

沈笙听到这样的事情，心中一定难以接受，从前都是找司徒易岳岩他们喝酒的，喝多了他们再给他抬回王府，可这下偏偏叫住了张芃芃，心底悠然生出威胁感，就算是自私一点又怎样。司徒易认了，他什么都愿意帮沈笙，但是张芃芃，不能！

但是只有司徒易一个人是改变不了什么的，且不说站在边上的岳岩郑阳都站在沈笙那儿，就连一向小气的蔡婉婉这一次都主动的帮沈笙说话，留下张芃芃，他想抓住张芃芃，张芃芃自己却又想留下，只能说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芃芃儿，我就在院子里等着你，你快些出来！”

既然拦不住张芃芃，司徒易也不愿意就这么走开，就是不死心的要等在书房门前，跟着他一同站在外头的，还有蔡婉婉，这也是司徒易第一次跟蔡婉婉这么单独的近距离的说话。

“王爷还是忘不了她啊！”蔡婉婉感叹道。

司徒易左右看看，问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蔡婉婉无奈：“你见到这儿还有别人？本妃自言自语的不是个傻子？”

“你还‘本妃’呢？当年芃芃儿做王妃的时候，对我也没架子。”司徒易愤愤道，或许是因为张芃芃的缘由，他对蔡婉婉没什么好感，哪怕她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蔡婉婉讪笑一声讥笑司徒易：“我知道，你这样的态度对我，是因为张芃芃。说到她，你信吗，在管家过来说张姑娘来了的时候，我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一个死了三年的人，又回来了。他从来没有告诉我张芃芃的事情，我就以为她死了。”

“他没有告诉你？”司徒易也觉得不太可能，“他这三年，什么都跟你说了，怎么会隐瞒这件事情？”

他怕的，不是蔡婉婉才知道，他怕的是，沈笙根本就没有抛下守住张芃芃的信念，若真是那样……他猛回头看向书房，透过那一层窗户纸，他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书房内，沈笙与张芃芃对立而视，张芃芃礼貌却陌生地给他行礼，明明近在咫尺，沈笙却觉得隔着千山万水，这怕就是所谓的此爱隔着山河海。

“王爷有什么事情，现在就说吧，我还要忙着回去处理别的事情。”

“你现在最需要处理的，是我的事情。”沈笙说罢，缓缓朝着张芃芃走过来，双手搭在了她的双肩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