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逸的茶园里人来人往,救护车和警车相互鸣笛,吵闹不已。
而位于郊外的第五家别墅却显得格外清净雅致,一路走来,只有池塘里的鲤鱼跃水和百鸟园里的鹦鹉学语。
“又是晚到一个半小时,扣掉洗澡换衣服开车大概半小时,jio你的发挥向来很稳定啊。”第五只叠着双腿坐在客厅里,面前的电视屏幕被分成了很多个小方块区域,上边儿全是位于各处的监控。
“不仅稳定,还是你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时长。”姚荼选在他右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先去准备点吃的,你们慢慢聊。”jio熟练地给她们各自满上的茶,“理事长,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你别说,萧家基因是真的好,生的儿子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一个赛一个的好看。”第五只手里端着茶杯,眼里看着jio的背影,“那么多年,你好像也就看上过这一个。”
“我那是忙得没时间找男人,看他主动送上门,长得也还成就凑合了。”姚荼揭下茶盖在液面轻轻拨了拨,“我们这些旁支的命哪有你们嫡系好,不用绞尽脑汁做生意,也没有养家糊口的困扰,只要保护好家主就行。可我没想到连这么一丁点儿小事儿你们都办不好,简直是一群废物。”
“我知道你生气,但也没必要一上来就发这么大的火吧,女孩子肝火太大更年期可是会提前的哟。”第五只用中指从侧面轻轻拍打了一下叼在嘴里的雪茄,“没错,家主丢了这事我有责任,而且是全责,但你也得考虑一下当时的实际情况。那时候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镇定剂你们没有吗,还是麻醉剂不会打?”姚荼重重的把茶杯搁到了桌子上,眼神冷漠中涌动着杀机,充满了不怒自威的气势,“孩子发疯都是惯的,做几次电击就乖了。要是实在还不行,那就听医生的,直接切掉她的控制系统前额叶,把所有跟情绪产生和控制有关的系统全部摘除,她以后就不会再无缘无故的发疯了。”
“姚荼,这是阿黎的孩子,她长得那么像她妈,看着那张脸你能下得去手吗?”第五只改变了原本仰躺在沙发上面都自在坐姿,挺直腰板坐了起来,“她是个人,不是家里养的小猫小狗,会伸爪子就做个去爪,会咬人就拔个牙,这叫虐待。”
“她不是谁的孩子,只不过是借阿黎姐姐肚子生出来的工具。”姚荼的声音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灌铅似的掷地有声,“她属于整个第五家,而不是任何一个人,哪怕那个人是她的亲生母亲。我们作为旁支,职责是竭尽全力满足她的一切要求,你们作为嫡系职责是保障她健健康康的活着。整个家族的所有人都在为她而活,都在履行自己的责任,她也不例外。”
“这个世界上向来没有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付出代价就能得到的,她端第五家的碗,吃第五家的饭,那就得演好第五家的家主,肩负起整个嫡系传宗接代的义务。她要是能乖乖听话,那皆大欢喜。不肯听也没关系,现在医学发达,有的是法子。”见第五只答不上来,她脸上不禁浮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狗不听话带项圈,马不听话打马鞍,一个传承了几千年的驯兽家族竟然训不服一个20出头的小屁孩,你觉得像话吗?”
“说实话,我真的很不喜欢你对小婧的态度。”第五只面露愠色,“她是个人,她会哭,会笑,会难过。我们可以算计她,可以逼她胁迫她,但这些都要悄悄的在暗中进行,不能当着她的面把事情做得太绝。”
“好啊,那我们就先按你的办法来。请问大管家你现在的人找得怎么样?”姚荼话里话外充满了轻蔑和讥讽。
“暂时还没找到。”
“你倒是拿她当人,结果命都差点当没了。”姚荼露出了一个意料之内的表情,“宇文鸢呢,让他过来。以你的脾气这种事一个人做不了主,准是那小子在旁边煽风点火。”
“他带人去g市了。”第五只说,“你我都在这里,总得派个能压轴的过去吧,否则太明显了。”
“这是知道我要来,怕我找他的麻烦说话难听,所以故意先把他给支开了吧。”姚荼瞪了第五只一眼,“我当他没有少爷命一身少爷病究竟是哪儿来的,原来是你惯的。”
第五只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上次让你单独见他,你就活生生把人家给搞崩溃了,成天寻死觅活的。逼着我把他放出来散心转移注意力,白白浪费了四年的时间。这次要是再让你单独见,不知道又得浪费多久。对了,跟他一块儿去的还有黎家的人,家主跟他们大小姐是朋友,这次去查的事情也跟黎家有关。”
“派人一块儿去救家主,也就是说这件事因她而起,她背了。”姚荼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盒,打开盒盖,里边儿是两只剪好的短烟和一套用来夹烟卷的专业装备,“要是家主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一定第一个叫她偿命。这种时候往后缩的我见多了,往前冲的倒是稀罕。”
“你还在学阿黎啊,喝酒要学,抽烟要学,连写的字都一模一样,可就是学不会她的温柔。”也许是因为提到了某个一直放在心里最深处的人,第五只连声音都变得温柔了起来,“那个叫黎清的你有空可以见一面,我在她身上看到了阿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