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越公府的秘密,我定会想办法。但我不确定,她承不承认我的血脉。”
“她?”
无夜看向雕塑,她是指这石像?
攻辙眼也不眨,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然而他的嘴唇早已泛白。之前的打斗,他本已流了不少血,负伤在身。
见着攻辙孱瘦单薄的身躯布满了伤痕,江跋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这孩子正值十三,本不该如此活。单纯的少年被硬拉入了这个罪恶血腥的世界,他面容冷酷,浑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怎样的经历能够让一个人变得像个野兽,他可以有其他的选择。
江跋复杂的看向无夜,那我们这位公主殿下又有何种魔力,让一个少年如此卖命。
见无夜无动于衷,他皱起眉头,看来是个冷血的人。
无夜看出了江跋的不满,“你似乎有话要说?”
“你为何不阻止他?”
“他已经划伤了自己,本王再阻止,也无济于事。”
江跋发出一声轻笑。
“这孩子似乎勾起了你的童年?”
江跋伸了伸懒腰,“我才没那么多愁善感。”
此时,攻辙已经将伤口对准瓷瓶,鲜血浇灌而入。无夜看在眼里,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你那日弄晕本王,还没找你算账呢。”
“殿下似乎是个很记仇的人。”
无夜冷笑道:“你懂个屁。”
江跋变了脸色,“那你又懂什么?”
“若不是你,奌仰已经被救出,为何你们如此蠢笨?难道还不明白吗?奌仰留下与否,我清政无夜都会覆灭霸国。”
“那你为何不说清楚?”
“你们给本王时间说清楚了吗?奌仰的脾气你不了解,本王还不清楚吗?她有时就是那种……一根筋。”
虽然相处时日不长,江跋还是第一次见无夜情绪如此激动。
这时,攻辙突然向后退去身姿不稳,无夜见状,立即前去抚他。
攻辙表情有些失望,他将血液不断注入左边神女塑像的瓶子里,但没有任何变化,看来,他的血统不被认可。
“已经够了,攻辙,你自己尽力了。只能说,我们与此地无缘。”
无夜取下头上的缎带为攻辙包扎伤口,不一会儿血就浸染了布面。
“你未免太傻了。”
此时,神女雕塑浑身闪着荧光,身着白色飘渺纱衣,肤胜白玉栩栩如生。神女睁开了眼睛,怀抱双尊耳瓶赤着双脚来到了那面墙壁。
她神态祥和,身姿优雅的从袖子里取出粗壮的毛笔探入瓶里。神女潇洒的挥舞着笔墨,墙上出现了一座城池。
江跋将那神女看得出神,任凭世间哪个男子看了不免情动。
无夜仔细的看着画的变化,那似乎是讲着这座城池中的故事,无夜突然觉得场地有些眼熟。
南峻!
墙壁上演绎着一个爱情故事,无夜百思不得其解其中的意义,因其变化极快来不及捕捉。
这时无夜注意到画上的女子同神女面容颇似,她转身看向身后的另一尊雕塑,如果选择了右边的会是什么结果?无夜走上前去,攻辙拉住了她的袖子,"危险。"
无夜点了点头退了回来,她恍然大悟,这是关于西姜氏族的故事,旁边的女子难道是恶魔般的雅姜,将她唤醒就麻烦了。
神女画完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画中男子和女子绝美的相恋到最后双双殉情。
无夜微微眯起眼睛,爱情吗?画不断的变化着最后变成了一条大道,两旁满是红透的枫叶飘落下,和现在的季节并不符。
等神女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身上的颜色渐渐褪去,恢复了和先前来一模一样的姿态,仿佛刚刚眼前只是一个幻觉。
无夜跟在攻辙身后向画走去,江跋注视着雕塑,等他回过神无夜他们已经跨进了画里。他跟了上去,看着眼前的奇观道:"真是不可思议。"
他看见无夜他们走在画里,他也迈进了步子。刚一跨进画里,视线就暗了下来,壁画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江跋跟着他们到了一个精致的府邸前,门前竖立两盏精美的孔雀灯台。这里满是枫树,分明是秋天。
攻辙上前去对着木门扣了三下,木门自己拉开了。他们走进里屋,地板上摆着大大小小形状风格颜色各不同的灯罩。木门轻轻的关上了,灯自己亮了起来。地板上倒映出各色的光影,令人恍惚置若梦里。
攻辙拿起一盏红色的灯盏信步向前走去,无夜跟在身后,江跋也不落步。
这里的房间都是相通没有门,走了不多时到了走廊。他们到了一颗大树前,攻辙拉开了树的皮里面是空的。他将灯盏放了进去,树发出温暖的红光。
不一会儿,树从中劈开两半,树枝扎入地底,又从地中长出一座府邸,等三人进入后,府邸又变作了大树。树身长出一对眼睛,泛着红光。
进了里面比想象的空旷,所到之处皆是橘红的光芒,江跋四处仰望也没发现灯盏的踪迹,这光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一到,屋内的房门层层打开,仿佛在迎接他们的到来。等到了房屋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圆桌。
圆桌上是木头浮雕出来的地图,无夜靠上去仔细观看,端详片刻她问道:"可有纸笔?"
江跋从怀里取出纸笔,无夜竟有些吃惊。江跋对无夜的眼神有些困扰,"拜托殿下不要那么惊讶,这纸笔是别人寄放在我这里的。"
无夜接过纸笔,仿照着地图拓画。
江跋乘机四处查看这屋内的景象,墙上挂满了各种面具。他摘下一个戴在脸上,"大小正合适,我要拿一个吗?"
攻辙去了最里面的房间,江跋也好奇的跟上去。
无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奉劝你还是留在这里。"
江跋回过头见无夜头也没回的继续抄着,他调笑道:“莫非殿下的后脑勺还长了一对眼睛?”
攻辙来到里屋,偌大的木架上只摆着一张灵牌,上面写着雅姜的名字。
攻辙打开木架下的抽屉,里面有一个木匣子,他犹豫片刻,最终收回了手。又打开另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卷轴放进自己的袖子里。他抬起头看过牌位上陌生的名字,面无表情的离开。
无夜和攻辙取得了各自需要的东西,他们离开了南峻向西而去。如今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去一趟雪国。
走在夜路上,站在高山看向底下稀疏的灯光,江跋打趣道:"殿下,我们何不寻酒楼吃喝玩乐放松一下?”
“在这南峻城中,谁人不识我炎王殿下?”
江跋的肚子合时宜的响了起来,看来是饿坏了,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虽去不了城中,我们可寻个小镇。虽不能让你大鱼大肉,也不会叫你饿肚子。”
“那属下是不是该感激涕零?”
无夜不屑与他拌嘴,率先走在前端。
他们走了一些距离,到了一个名叫忘月林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