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跋再次看向那怪物处,确实是有动静。他顾不得攻辙,向前去查看。
一走近,那怪物残缺在地的舌头,突然裂开,无夜狼狈的从中走了出来,一身黏黏糊糊的。
“你不是被吃掉了吗?”
无夜一脸晦气,“没那么容易,本王蹲在了舌苔下,那处竟长出一层薄膜将本王困住。”
无夜一眼瞥见不远处的交战,攻辙浑身是伤,两匹狼也不好过。
“住手。”
攻辙听见了无夜的声音,呆愣的看向她,看来有点委屈。
少女将目光转向无夜,意味深长的笑了,这时,她听见一阵低沉的钟声。
“小犬、小狸,回来。”
两匹狼听了她的召唤,立即回到她身边。
“你们走吧。”
江跋有些不相信的看向少女,“闹出这么大动静,会放我们走?”
“有人不想你们死,就快走吧。”
少女领着他们到了一扇门前,随即拿出了布条,要几人蒙住眼睛。
江跋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地下王城的规矩,你们是外来人,本不能离开此地,若要离开,非得是死的。”
“是谁要救我们?”
江跋一问完,想起刚刚她提到过奌仰的名字。但之前他们才见过奌仰,莫非……他看了一眼无夜,莫非,奌仰大人有不想要公主殿下知道的事情?
他立即改口,“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我们几人捂住眼睛,哪知你带我们到何地?”
无夜接过她手里的布条,自觉的蒙上了眼睛。
“你相信这个丫头?”
“她若想杀我们,有的是法子,她不带路,我们是出不去的。”
死士面面相觑,但首领已经做了决定,他们只得接过布条蒙上双眼。
女孩的声音一直在耳边指引着他们,不知行了多久,无夜感觉到有风吹来,从女孩的声音来判断,他们此刻应该是在一个山洞里。
等女孩说一句“好了。”
几人摘下布条,发现眼前已经是一条大道。
女孩冲几人挥手再见,就跑跑跳跳的进了树丛中,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江跋见无夜一脸失望,嗤笑道:“忙活了大半夜,结果白来了。”
无夜笑道:“不尽然。”
“哦?殿下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无夜转身看向身后的死士,加上攻辙和自己总共来了十人,如今还剩五人,人命如此脆弱。
她对余下的死士说道:“想必你们也见识了王都五大护院。”
“是。”
“本王要你几人,混入安岳城,监视五大护院的动向。”
“是。”
几人领了命令,分散走开。
无夜回过头看江跋,“你怎么不去?”
“奌仰大人要我看着你,我自当不去。”
无夜无所谓的说道:“随你的便,可别拖本王后腿。”
江跋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才别让我去救你才好。”
南峻
无夜带着攻辙和江跋伺夜到了南峻城内,无夜对这里的地形驾轻就熟。她领着两人到了越公府里,几年前越公府被搜得一干二净,无夜统治南峻城后也特地留意了此处。若没有攻辙,她实难知道越公府的密室在何处。
攻辙领着他们七绕八拐到了一处破败的院落,这里是一座祠堂。攻辙上前去跪拜在地,扣了三个响头,起身走向最大的排位,轻轻一转,灵位后的墙壁打开成两扇门。
无夜暗想,难怪自己找不到线索。
等到了门后,出现一个甬道,攻辙一路走过,对着两旁的墙壁敲击着,两长一短。走了十步,又换作了两短一长。
等到了尽头,石门打开,出现一个阶梯。
攻辙领着两人走下阶梯,到了一个院子,院子前方又出现一座祠堂。
里堂摆着成人大小的两尊泥灰色神女塑像,她们相貌几乎一样,手持双尊耳瓶,形态各异。
无夜没想到的是,她只是随口一问,越公府的秘密是什么,攻辙竟直接带她来。
无夜不解的问道:“你越公府当年遇难,为何不到这祠堂躲避?这里极其隐蔽,断然不会被发现。”
“父亲曾经跟我说过,我越家本姓氏为连氏,因有难言之隐,换了姓名。此地,一般人是无法进入的。就算是父亲,到了甬道,也绝不会进来。”
“为何?”
“先祖遗训,若他日连家遭遇不测,此处绝不能被外人发现。”
无夜摇了摇头,什么先祖,竟如此愚钝,至后人的安危不顾。
“此地不毁,终会被人发现。”
无夜看向祠堂,除了那石像,再无特别。前端除了一堵墙,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先祖说,只有连家的继承者可进入。若继承者不在了,此地必会化作尘土。”
江跋笑道:“你父亲都无法进入,你又有什么把握?”
“你父亲宁死也不踏入此地,谨遵先祖教诲,你为何带我来?岂不是不孝?”
攻辙看向无夜,“无事,你要来,我便带你来。先祖对我而言,实在遥远。”
江跋在一旁“啧啧”个不停。
无夜讥笑道:“江跋若是不满,大可以马上离开,何必阴阳怪气。”
江跋佯装没听见,摇头晃脑的来到雕塑前,“如此精致的轮廓,只可惜不会动弹,世上当真有这等美人,还夺什么领土啊!”
这时,攻辙嗖的拔出腰间的剑在手心划下伤痕,无夜惊愕的看向他。
“攻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