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宇寒看似云淡风轻,实则那语气不不容置喙,“放她离去,那寡人更是夜不能寐,两害相较取其轻。与其寡人不能安心,那便只能留下她。”
纵胡心兰如何地哭求、诉说,甚至抬出公子徵,独孤宇寒仍不为所动。
当初若非独孤宇寒撞见了,于靖瑶不为人知的一面,现在只怕是人逃到哪儿,都不可能因她而大动干戈,甚至出动军队寻人了。
如今让他发现了于靖瑶的慧质兰心的一面,文韬武略的另一面,又生得倾国倾城。
得此女如获至宝,独孤宇寒说什么都不会放手,那怕是绑着的也要将人绑在身旁。
独孤宇寒朝着外头喊道:“大寺。”
守在门口的杨瑾瑞听到传唤打开大门,步履生风地走了进来,待到独孤宇寒面前,弯腰躬身作揖问道:“大王,何事?”
“传朝食儿。”
“诺。”杨瑾瑞行了行礼后退了下去。
独孤宇寒轻抿一口热水,平静说的道:“你不必替她操心,这都是她的命。她命中注定不凡,单凭你我都无法左右。你也不用小看了她,以她能屈能伸、狡黠善变的性情,去到王宫照样能够如鱼得水。如今想来该操心的还是你自己,徵儿离了你,的确不习惯,更是日夜痛哭不已,可日子长了,那他也就习惯了。而你呢!你将会如何?”
听闻公子徵离了她痛哭不已,胡心兰心如刀割,她伤心地将头埋在双腿之间,久久不能平复。
这时,杨瑾瑞领着内侍鱼贯而入,待众人将早点摆放好后,杨瑾瑞将人打发了出去,他则留下来伺候着。
好一会,胡心兰才抬起头来,自我嘲讽地说道:“臣妾乃将死之人,臣妾实质是最无用了,死都快死了,竟还不能相助公主。像臣妾这样的人,还真是不该活在这世上。但臣妾还是想恳求大王,饶过于兄,和穆老伯,毕竟此事与他们无关。”
胡心兰边说,边看独孤宇寒的反应,只见他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但于文仲也是她死都想保护的对像,遂再说道:“他们一直住在山中,以打猎为生,不过为人心善,听闻我等遭遇,才将我等收留下。大王,臣妾从未求过大王,但这次不求不行了,看在臣妾将死的份上,放他们回去罢!”
独孤宇寒边吃着朝食边回道:“放不放他们稍后再说,至于你,放心好了,若于靖瑶肯随寡人进宫,那你还有一线生机,不过这还得看她的表现。”
胡心兰没明白独孤郁的意思,但一番细想后,惊慌地叫道:“大王,公主向来自信心强大,若这次叫平原王带回,恐怕伤心欲绝。求大王不要再为难公主做任何事情了,别看臣妾在大王手里,但若大王太过强人所难,臣妾也绝不答应。”胡心兰强硬地说道。
独孤宇寒指着朝食说道:“你先吃些朝点儿。”
胡心兰听话地拿着碗,看着精致的早点,却没胃口,往嘴里扒着早点,却食之无味。
胡心兰吃吃停停,脑海有一事想不通,遂放下碗问道:“大王,若不放心公主,也不一定要将她绑在王宫。若大王真觉得公主还有用处,那么更应该放逐她,将她安置在一处世外桃源,或许这样她会更快活,也会不遗余力地协助大王所期望的事情。”
独孤宇寒吃饭特别快,就在胡心兰吃吃停停时,他已经吃好了,放下碗筷随手一挥,杨瑾瑞马上让人捧着食案撤了出去。
独孤宇寒拿着手巾,擦拭着嘴巴,指着胡心兰说道:“怎么,饭菜不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