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到底是个姑娘家,在宫中待久了,怕是连只蚊子都拍不死,十年前又遇上那件事,此时不要说是把短刃,就算给她一把大刀,她也下不了手。
范俨在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隐隐露出一丝感伤。“长公主,凡事都要讲因果,如今您要奴的命究竟为了那一茬呢?”
“少废话,我问你话你就答。说,你来此究竟想做什么?”顾溶一咬牙,又将短刃朝前紧了紧。
怕她一个不小心真伤到自己,范俨眼珠一转,缓缓转过头来。“长公主,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十年前要不是奴帮了您,您怎么能手刃情敌呢?您看这回奴得了对您不利的消息,又冒险赶来找您,您怎么不让奴把话说完呢?”
转过头来,这才看清长公主的脸。
脸颊因为消瘦已经深深凹陷进去,略抹脂粉的脸上不仅没有光彩,反而多了一份苍白,原本灵动的双眸此刻寒光四射,仿佛淬了毒药。
尤其让人心惊胆寒的是这女子的一头银发,她才刚刚迈入中年,怎把自己熬成了一个老妇的模样?
要不是眼前这女子喘着气,范俨还真以为自己见了鬼呢。
他越看越惊,心头发毛,缓缓别开了脸。
可顾溶却没有因此而放过他。
“范俨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你以为我还是当年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吗?你不仅借我之手害死了赵濂,还害我父皇痛失爱将郁郁而终,我当初没活剐了你算你走运,如今你竟还有脸来找我,莫不是真当我顾家人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