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溶恨恨讲完这番话,还嫌不解气,苍白的小脸因为过分激动竟泛起一抹异样的红云。一想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就这样离自己而去,她的心里便满是悔恨与不甘。
“当初要不是你这个狗东西从中作梗,我怎会鬼迷心窍去害赵濂,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日不生活在痛苦里。而你现在居然还敢来招惹我,要不是怕皇弟知道此事,会与国公府交恶,我早就把你这个狗奴才的舌头给剪下来了!”
说着说着,顾溶的怒气从心头缓缓蔓延至手心,那把短刃也随之紧了紧。
仿佛听到自己脖颈下汩汩流动的鲜血的声音,范俨心头一跳,害怕眼前这个疯女人真会下狠手,忙哭丧着脸哀求道:
“长公主饶命,饶命啊,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呀!奴与那赵将军素昧平生,近无冤远无仇,奴干嘛要害他呀!奴当时真的是心疼公主,才会出此下策,没想到那赵将军也是个倔脾气,不仅不肯尚公主,还在大理寺撞了脑袋,奴现在也后悔的紧。”
说到这,他偷偷觑了眼身后的人,见她脸色灰白,眼神黯淡,忙轻轻用手摸上脖子上的短刃,软声劝道:“长公主,奴知道您对赵将军情深一片,至死不渝,所以这一次奴打探到赵将军家人的消息后,便立马来找您了。”
顾溶一愣,手上的短刃明显松开了一些。“他的家人?”
“是啊是啊。”范俨趁她愣神的工夫,手一挥,轻轻推开脖子上冰凉的短刃。“长公主可还记得,赵将军有个妹妹?”
顾溶捏着短刃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神色不辩喜怒。
知道眼前这女子如今喜怒无常,再也不是十年前那个容易上当的小丫头,范俨脸色一正,恭恭敬敬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