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大姐死了,紧跟着大哥也去了,为了保住国公府的威名,在国公夫人的有心安排下,二姐也被嫁入皇宫,最后,就连自己这个一向任性而为的国公府幼子也在五年前舍了金陵,远赴北地。
十年间发生了太多事,就连当初稚嫩的少年都已褪去青涩,长成一个俊眉冷目的男子,这座曾经洋溢着欢声笑语的小院也再不复当初,徒留一室清冷。
陆渊静静停在世子妃的院外,深深瞥了一眼院内,奴仆丫鬟们可能正躲在某处休息,院内一派清冷,既没有人声,也没有虫鸣,只有一排孤单的灯笼错落有致地挂在廊檐下,径自荡来晃去。
“大哥。”他轻声低语,唇齿间反复碾磨着这个曾经对自己呵护有加的人,满心愧疚。
虽然国公府的人都不提,但陆渊知道,陆铠是他间接害死的。
当年,大姐死的不明不白,心爱的女子又嫁给了自己的兄长,陆渊年少冲动,不能忍受噬心之痛,直接向皇上请奏,自请驻守北地。就连陆铠第二年的婚宴,他都没有回来参加。
刚去北地的头一年,他经常收到陆铠寄来的信,信中字字诛心,皆是忏悔与懊丧,可当初陆渊意气用事,心头怒气还未曾消下去,所以陆铠的信他一封都没有回。
又过了两年,等他终于将顾含薰的身影抛之脑后,陆铠的信却再也不曾寄来。
没过多久,金陵就传来了陆铠病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