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走?”顾蒙辛犹疑地抬起头。
“不错。”陆渊立在桌子前,沉声点了点头,随后向身后招了招手。
跟在他身后的钟云会了意,轻轻往前迈了一步,将盛着药汁的青瓷碗放在桌子上。
顾蒙辛敞着外袍坐在桌子旁,凤目一转,轻轻瞥了眼浓黑的药汁,犹不死心地仰着脖子继续问道:“阿渊,范俨的伤不是还没好吗?他能上路?”
陆渊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昂首立在桌前,语气淡淡道:“我已经问过医士了,他的伤不严重,回去好好养着就行。”
昨晚和赵清珩谈过之后,他一宿未睡,今日一大早便与顾戟商量好,决定明日派一队亲兵送他们回金陵。
赵清珩说的没错,此事蹊跷,太子一行人再待下去有害无利,不如早日回去。
顾蒙辛端起桌上的药碗,轻轻晃了晃,却没有送到嘴边。
“六哥也同意了?”
“对,他现在去了前院,和范俨说此事。你放心,我会为你和范俨准备两辆马车,分别垫上厚厚的绒毯,此去路途遥远,你俩待在马车里,可以少吃一点苦。”
听到这,顾蒙辛似乎做了一个决定,手腕一抬,将碗中的药汁一饮而尽,然后直直看向陆渊,一字一句道:“阿渊,我有话对你说。”
听到这句,一直垂首跟在陆渊身后的钟云连忙抬起头,小声道:“爷,我去门外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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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同意。”
屋内突然传出陆渊的一声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