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懿自然知道这句话话中所指是什么,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将军放心,那件事情本就错就在我。”
她下了马车,过近了些身上的披风,她的发髻上带着纱质的斗笠,长长的丝绦随着北境的风微微飘动,就如同她此刻现在不宁的心绪一般。
纪将军走去敲了敲门,三长两短,随后就有一人出来开门,只探出一个脑袋,不过是青少年的样子。
“可是那位夫人?”
她上前一步,却猛然一惊,这人所穿的蓝色长衫竟与她那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个登徒子身边的人一般!她急忙低下头去。
“嗯,有劳了。”
她心虚的压低声音,那人尊敬的领着她进了所谓的霄云剑庄,她隔着面纱,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个身在北境这种苦寒之地的门派。
云懿倒是对这个有些印象,记得是师傅曾经与她讲过,这个霄云剑庄是一点儿也不肯沾政事,不过他们的剑术却一直在武林高手榜居高不下。
想来北境能够这么安逸,一来是因为常年驻军在这里,二来也是因为有这个霄云剑庄设在这里。
“夫人,殿下就在前面。”
她这才从沉重的思绪中拔出来,抬眼望去让她不禁长大了嘴巴,眼前所见竟如同西游记中所描绘的水帘洞并无二致。
唯一不同的是两边并无山石,而是亭台轩宇,好不气派,她不觉赞叹道。
“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那位小弟子笑了笑,指了指最中间的那个小楼。
“七殿下与少庄主都在那里,夫人请吧。”
云懿深吸了一口气,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走到那小楼,就瞧见一截楼梯铺的满是叶子的蜿蜒到二层去。
“倒是雅致。”
她踏着芬芳而上,果不其然一上到二层就看到了让她瞬间僵直在原地的背影,而正面冲着她的,就是当日那个登徒子。
云懿急忙的低下头,清了清嗓子。
“咳咳。”
却突然发现自己这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果不其然楼绥容回过头来,眉头紧蹙,不过他还未来得及说话,那位登徒子就率先开了口。
“行了绥容,人我给你领过来了,你们两个的风流债事,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却不想楼绥容冷着面孔又一次背过身去。
“本王不见。”
那登徒子看着云懿撇了撇嘴,倒是将云懿吓了个半死,幸而她今日带了面纱,否则这场面不一定有多尴尬。
“本庄主而不管,况且你的人,你自己解决吧。”
说罢登徒子就快速的绕过她消失在身后了,云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摘下斗笠,原本激动的心却一下子平静下来。
“殿下,这十五日,都是在这里住下的?确实比将军府好上了不少。”
她尽量保持着声音不颤抖,但是却隐藏不住手,她拿着斗笠的手都不觉得颤抖着。
“殿下这半个月来,怎么都,不回来一趟呢?”
她强撑着挤出一个微笑,看着楼绥容的背影,但是那人却依旧动也不动,背对着她站在那里屹立如山,岿然不动。
她抿了抿嘴,小步往前挪了挪,声音也低了下来。
“不过想想也是,这哪都比将军府好,殿下也没有回去的必要……”
她说完之后,依旧是一片寂静,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凝聚在眼眶中,鼻音渐渐有些重了。
“可是我这半个月过的可一点都不好,将军府那么冷,每天夜里风吹的声音都像是在有人哭,我都睡不着。”
尽管云懿这么叨叨个不停,楼绥容依旧背对着她,金色阳光倾洒在他身上,照的他就如一尊塑像一般。
她的信心顿时没有了,垂下头,语气间的低落与刚刚完全不同。
“殿下若是,还不肯回去,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殿下了。”
“为什么。”
楼绥容的声音响了起来,丝毫没有温度,更不带一丝情感。
她有些惊诧的抬起头,皱眉看着他。
“什么?”
楼绥容慢慢侧过脸,俊朗桀骜的侧脸迎着阳光,就犹如希腊神祗一般。
“本王为你为什么。”
她尴尬的笑了笑,她自然知道这句话里的意思,可是她还是回避了,退缩了。
“什么,为什么?”
楼绥容慢慢的转过头来,眼神冰冷的凝在她身上。
“你知道是什么,本王问你,为什么?”
她低下头,复又抬起,眼神有些无助和绝望,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这对殿下来说很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