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如往常一般,没有人回应她,暗柳慢慢的松开那只白鸽,让它扒在窗户的栏杆上。
“你看,今日王婆出去居然看到这个鸽子正好就在咱们府门前,你说巧不巧。”
她的目光转过去,看着云懿,她依旧如往常一样,蜷着腿坐在床榻上,玉色寝衣衬得她本就雪白的肌肤看着更白了几分。
再加上云懿这半个月来都不曾见过日光,那白的竟不似人类一般,竟像是鬼魅一般。
“嗯,真好看。”
云懿慢慢扭过头来看着那只乖巧的小白鸽子,眼神依旧是空洞没有一丝光彩。
“殿下今日,依旧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么。”
她的语气根本不是疑问,反倒像是一种习惯了一般,暗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都这样生不生死不死的过了半个月了,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云懿又一次把头埋在了膝盖上,声音也是闷闷的。
“没什么,我只是没什么力气而已。”
说完她又一次倒在了床榻上,墨色长发懒懒的披散在床榻上,已经是干枯又毛躁,没了往日的光滑柔亮。
“况且,出去能做什么,不过是让人看笑话而已。”
暗柳的眼神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鬼使神差的她直接将人从床上拖了起来。
“你究竟想这样到什么时候!你若是相见殿下何不直接去找殿下呢!”
云懿抬起眼冷冷的斜睨着她。
“你有他的消息?”
她一时有些语塞,眼神闪躲着,顿时漏了马脚出来。
“没,没有。”
云懿却慢慢的从床上站起来,她摇摇晃晃的走到了窗子前,慢慢的推开一个窗户缝隙,北风顿时呼啸着吹了进来。
“我知道你有他的消息,只不过是他不让我知道而已。”
她的脚底有些寒凉,恍惚中低下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光着脚的。
“呵,他自然该是恨绝了我。”
她回过头去微微一笑看着暗柳,虽然面容苍白但依旧难掩风华,那是一种别样的别样的带着几分病态的美丽。
“暗柳,你可知道,再过半个月,我恐怕就要回京了,恐怕这一辈子,都不能见他一面了。”
暗柳痴愣的看着她,又急又气的看着她。
“那你当日难道就没有想到现在的后果吗!不,你知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暗柳冷静的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点点寒光。
“你是知道了殿下一定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现在才这么颓废的烂在这里,不是殿下弃绝了你,分明是你开始就抛弃了殿下!”
“殿下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才会……”
云懿瞬间凌厉的瞪着她,眼神有些慌乱,却依旧强撑着不肯松口。
“你胡说!我没有!”
暗柳此时也慢慢有些火气上来,她再也无法看着她继续这么颓废下去。
“那你现在这样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你从心底早就觉得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吗!”
她登时快步冲过去,直视着云懿。
“是你已经弃绝了殿下。”
“却还要奢求殿下来找你,你怎可以这么自私?”
云懿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原本破碎的心却仿佛是渐渐在复原,她有些颤抖的问着面前的人,却更是在问着自己。
“他真的没有弃绝我?”
面前的女子眯起狭长的柳叶眸,鲜少的露出了一个极为温柔的笑容,她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纸条,一看便知是飞鸽传书过来的。
“这是我托纪将军打探到的,殿下这十五日,都一直在那里。”
那纸条上硬朗的字迹写着“霄云剑庄”。
她不禁垂下了头,越发的紧张了,她进来身子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尽管脸色苍白了一些但至少气血已经恢复了。
可是现在,她却有仿佛觉得全身无力,手脚冰凉,心激动的砰砰直跳。
纪将军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但也是猜得出来是有关这位夫人的,于是他继续向云懿讲述着。
“夫人,末将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末将能够评论的,但是殿下毕竟还没有经过那些事情,所以,所以殿下偶尔做错些什么,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听了之后倒是不那么紧张了,想不到这个纪将军人高马大的,却不想再感情这方面居然还挺有建树,只可惜他猜错了情况。
“纪将军,是我的错。”
她的话音刚落,马车也急忙的停了下来,纪将军替她掀开马车的帘子,愁眉不展的看着她。
“末将已经通传了霄云剑庄的人,他们会在不告知殿下的情况将夫人带进去。”
纪将军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咬了咬牙说了出来。
“末将知道没资格要求夫人,但是末将还是要代表将士们求您一下,让殿下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