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舅妈他们离开，王妈妈就摇着扇子开始给她讲这楼里规矩。

陆锦言听得脑壳疼，她流落此地已是没办法，管外人怎么品评，她是要自救的。

“妈妈，有件事我想你肯定愿意听，是关于钱的事。”

“哟，你这口气不小，什么钱啊？”王妈妈上下打量，满脸讽笑：“你能有什么钱，有钱还能被卖到这来？”

话是这么个理儿，但陆锦言既然敢提出来自然不是信口胡说。只是没等她把话说完，先有龟奴苦着脸跑过来哀嚎。

“妈妈不好啦！”

“呸！你个狗奴才说什么话？你才不好了！”王妈妈挥扇敲那龟奴的脑袋，艳容怒视：“说多少次了，当差再这么冒冒失失，毛毛躁躁都得挨鞭子！”

“妈妈教训的是，可这……”龟奴满脸天塌地陷的神情：“裴家大公子来啦！”

这话一出，陆锦言就觉得周围空气瞬间凝固。她眼见着正抬手抚弄头花的王妈妈整个人都僵住，要不是眼珠子还动，都以为她要背过气去。至于旁边那些打手杂役，歌女舞姬更是脸色难看，大气不敢喘。

陆锦言寻思，这难道是天王老子驾到？不然怎么一个个跟遭了报应似的，就差吓得卷铺盖卷走人了。

王妈妈到底见得风雨多，缓了口气又问：“现在谁陪着？”

许是“大敌”当前，她语气不自觉都柔了几度，然而此时没人欣赏，都只顾焦头烂额。

龟奴脸色更苦，长吁短叹：“妈妈您知道的呀，秋大公子向来不要人陪，谁敢凑前就给打出去。哪个姑娘嫌命长敢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