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魂落魄，帮那姑娘捡了橘子后就转身离开。削瘦俊挺的背影在朦胧水汽中渐渐走远。

“走了吗？”

街巷旁边卖杂货的摊贩铺底下钻出个姑娘，十八九的模样，生得格外俊秀，尤其一双眼睛水灵得透光，不用说话，光看着就叫人稀罕。

“姑娘出来吧！”卖货的大爷很是慈爱：“人走啦！”

“哎！”她站起身，边拍打衣襟边道谢：“谢谢您啦大爷！”

“溪然。”之前向着伞跑来的男子从树后走出来。他皱着眉，面皮白净斯文，一身灰衣青衫倒也干净利落。

他望了望之前沈轻舟离开的方向，说道：“他就是你那个好哥哥？”

“看着瘦了是不是？”沈溪然也皱起眉：“没想到会在这碰见，吓一跳啊！”

男子隐隐不屑：“只怪他没用，不然怎么会害你当初死里逃生。”

“他也是迫不得已，跟他没关系的。沈家也算我恩人，恩人有难我帮不上，还成了妨碍。虽然当初沈二要拿我祭窑 可我这不也逃出来了吗？何必还计较以前种种。现在这样挺好，沈家也不用家破人亡，要不然我也不安心。”

“反正你心里还是有他。”男子低声嘀咕一句后就转移了话题：“我见过李伯了，他说现在梅瓶特别好卖！牡丹画面最受欢迎！还说如果咱们有好的什么样的都收。”

与男子欣喜的语气相反，沈溪然听到这消息并没有太多开心，若有所思。

“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咱们如果跟风，跟那些老字号比也卖不上价钱。这烧窑十中坏九才能有一个好的，赚不回来长久下去就全赔了。”沈溪然想了想，又说道，“柳二哥，我看咱们还得想想别的样式，要是能做到独一份，那才能求着别人上赶着买咱们的！”

柳二哥笑起来，点头道：“你说得都对！还是溪然想得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