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紧握颤抖的双手慢步朝冰棺走去,耳畔回响着两人的对话。
……
“这绳结,是你亲手所编?”
“嗯嗯。妮婆说这是平安结,你带在身上,一定要平安归来。”
“放心,我还要回来,看孩子出世。有我在,决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母子俩。”
……
她的呼吸越发紊乱,好不容易走到冰棺旁边,看见冰棺内静静躺着一个人,她用颤抖的手抹了抹覆在冰棺上的冰霜,可刚抹掉的冰霜很快又覆上棺面,仍是无法棺中的容颜。
居诃和丹峰从外面回来,无意看见蹲在屋檐上的霍千雪,狐疑念道:“一早上,她蹲在上边做什么?”
心里的话却是:偷窥主上?
屋顶上的霍千雪一口气转不过来,昏阙过去,直接从屋檐上滚了下来。
“……”见状,居诃和丹峰皆是一惊,不约而同飞跃而起,意欲接住她。
谷溱正巧从房间走出来,看见这一幕,直接一跃而起,把腾地而起的居诃和丹峰扑倒在地。
于此同时,楼阁上的房门骤然洞开,墨北晟瞬间从屋内闪身而出,一手挽住了霍千雪腰,将她拽到屋檐下,一个八十度旋转,让她安稳落入自己的怀中。
听到大的响动,梓鸢慌忙从屋内跑出来,看见谷溱压在居诃和丹峰身上,惊讶捂住嘴巴,轻扯嘴角笑问:“你们……这是闹哪一出?”
“咳咳……”居诃艰难喘息,使劲捶打压在自己身上的谷溱,责备道,“起来!快起来!”
谷溱郁闷爬起来,再往楼上紧闭的房间看了眼,幸好自己有眼力见,瞧见主上要英雄救美,这两个家伙还争相扑上去,还要挨瘪不成?
屋内,缓过气的霍千雪逐渐清醒过来,指尖轻动,手里还紧握着那个红色绳结,她扶着床柩坐起来,看了眼站在床边的墨北晟,狐疑问:“我怎么了?”
“从屋顶上摔下来了。”墨北晟沉声回答道,眼角余光看了眼她一只拽在手里的绳结,沉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闻言,霍千雪低下头来,缓慢张开紧拽绳结的掌心,神色怅然,摇摇头道:“不知道。握在手里就莫名难过,想哭……”说着,眼圈忽红,泪水就忍不住从眼角滚落下来。
墨北晟一把将她的脑袋搂在自己怀中,继而握住她的紧拽绳结的手,慢慢从她手中拿过绳结,继而双手拥着哭泣不止的她。
霍千雪盈着泪水抬头看他,却说不上话来。
墨北晟低头凝视着她水雾氤氲的眸子,心底莫名生出一丝怪异的情愫,沉声道:“给一刻钟的时间,你慢慢哭,时间到了,就不准再哭了。因为……”他故意沉了脸色,带点警告的意味,“我不喜欢旁人啼哭。”
闻言,霍千雪越发憋闷委屈,直接抱着他腰啕嚎大哭。
不知道为什么难过,可就是难过。
仿佛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墨北晟自然垂在身侧的双手轻动,却始终没有再抱住她,任由她放声哭泣,眼角余光往自己手中的红色绳结看了眼。
楼下的四人巴巴的“盯”着楼上紧闭的房门,梓鸢撅起眉头,下意识拽着裙子,小声嘀咕:“主上……怎么把仙子弄哭了?”
“我记得……”居诃忍不住咬住小手,神经兮兮念道,“宏垣国都城十年不开花……是因为一个名字带花的女人终日在主上暂时小憩的地方哭泣,才惹恼了主上。”
谷溱和丹峰默契对视,点头,主上最痛恨女人哭泣了。
这回,怕是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