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双眼睛憎恨地盯着容尽欢,这一切定然都是容尽欢的阴谋,沈暮江才不会想出这种欺骗众人的心思。
容尽欢有注视到那一束与众不同的目光,是来源于钟木兰的,钟木兰憎恨于她也不是一日两日之事儿,容尽欢也已经习惯。
诈死一事儿本就是她提的意,想必钟木兰心中已经想出了某些可能性,就比如她为了抵挡她一事儿。
容尽欢觉得钟木兰或许该想想,她的过错。
然而她却清楚的是,那个女人那种愚蠢的脑子,又怎么可能会将着那么大的过错扣押在自己的头上,怕是只会怨恨那是旁人的过错吧。
有些人生性,天生以来的理解就是自私的,她并不怨恨钟木兰。
许是理解了钟木兰是怎样的人物,那份怨恨自然而然也就跟随着一同沉淀消失了。
“钟将军。”容尽欢主动走上前去,沈暮江连忙拉住容尽欢的手,他担心钟木兰此时会控制不住情绪,伤害了容尽欢。
容尽欢便也停留在了沈暮江的身边,未曾再多走一步。
她眼界清明,目光纯粹,不掺杂着一丝个人的感情。
“此次大燕将士能够得胜而归,少不得众人的奋勇,也少不得钟将军的鳄鱼河一战,钟将军功不可没,王爷身边能有您这样得力的将军,是王爷的幸事。”
容尽欢同钟木兰不合的消息在镇边城早已经不是秘密,然而容尽欢如今夸赞钟木兰的举止却令着他人费解。
他们不明容姑娘这样做的目的何在,早已经忘却了对方诈死一事儿。
“该感激的我一字不落,该计较的我也不会放过。”容尽欢话里有话,众人听的糊里糊涂。
莫不是他们之间又增添了什么新仇?
“诈死一事我对不起大家对我的信任,原也是为了将消息传入北狄,好让那群北狄人放松警觉,趁机攻打我大燕,此前王爷已做好万全之策,如此方法,一石二鸟。”
那第二只鸟,容尽欢便不愿意多说了。
“我确实身中剧毒,几乎熬不过去,好在王爷找到了草药,救了我一命。”
容尽欢的目光再次看向沈暮江,若不是沈暮江同着老爹拼死相救,她也不会活到今日。
也亏得老天爷是个长眼的东西,让她重生在这个朝代,并没有打算让她做个炮灰的命。
她也绝对不会允许她只做一个炮灰的命,听上去太过于可怜了些。
“容军医真的发现了毒箭木的解药?”
“千真万确,我早些年便研究出来了。”这自然不是她研究的,不过在这样一个架空的朝代里,说这类的话也无妨。
若不然她恐怕还需要编个理由来解释一番儿太过于麻烦,而容尽欢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便是麻烦。
此时众人早已经忘却了容尽欢诈死一事儿,觉得对方还活着便是件幸事。
“待庆祝完了这顿庆功宴,我便会前往军营,同着爹爹一同为受伤的将士们医治。”
“军中能有容军医,也是军中之幸事!”陈副将军感慨道,殊不知一旁钟木兰的脸色早已经黑成一片。
原来原谅一个人的欺骗竟然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仿佛众人之中,唯有她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