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一阵后怕,之后更是委屈:“我与太子妃无冤无仇,我对她的遭遇也很是怜惜,她为何要这么对我呢?”
李璧也很惋惜:“记得太子与太子妃大婚之时,太子妃娇艳明媚雍容大方气度非常,可后宫之中宠爱和子嗣才是立身之本,太子妃久久不能得子,好容易出生又一再夭折,为母如此,谁能不怨恨呢?可父皇也好太子也好,查的人一波又一波,得出的结论就是无人谋害、只是太子妃身子不好、难以养育后代。丧子之痛已是难以承受,现在又说是她自身所致,她又安能容忍?这么一次次下来,她已是性情大变了。双元之身奇特,容易生养,又必得男,她怎会不恨你呢?”
物伤其类,太子妃虽是女人,可陶夭也为人妻,对她的遭遇很是感同身受。还记得娴妃问自己是否有孕的急切模样,他相信李璧并不是为了孩子才娶的自己,可他所像太子妃一样久久不能得子,自己也会变得像她一样吗?王爷,王爷还会像现在一样对自己吗?
陶夭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肚子,对怀孕之事他有些怕,也有些难以接受。李璧看他的样子,以为他是担心蹈太子妃覆辙,便伸手将人拉入怀中:“别怕,商太医能治好太子妃,他为你诊过,说你身子没问题,只要咱们努力,相信很快就有孩子的。”
陶夭靠进李璧怀里,没再解释。若是有一个孩子就能跟王爷长相厮守,那,生孩子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纵然不舍,陶夭仍将猫儿雕送还,另付了张老板五十两银子,算是感谢。张老板自然不肯收,这五十两便在他店里买了些小物件,放进库里留用。
都说有舍必有得,陶夭虽舍了这猫儿雕,之后一月却收获颇丰。先是李璧替他找来一只小猫儿,虽非玉雕那般雪白可爱,但眸染黄金、身披玳瑁,小小一只就已是威风凛凛,陶夭很是喜欢,赐名“威武”,养在身边。
因李璧将教养蕙女之事交给了陶夭,待蕙女病好,便将蕙女从婵娘的抱秋院里搬了出来,搬进陶夭的揽月阁。抱秋院如送走瘟神一般欢天喜地,揽月阁众仆人再怎么不愿,也不敢表露,好在李璧将揽月阁旁伴星楼收拾了一下,归入揽月阁,让蕙女住了进去,虽名义上在一院中,却也不会日日相见。
毕竟相隔无几,又有一份责任,陶夭也没少往伴星楼跑,每次都抱着威武。威武虽是个畜生,却通人性地很,对待秦果、卷黛她们都是爱答不理,遇上李璧、陶夭则蹭头打滚卖好无所不用其极,在蕙女处也是乖巧可爱,惹得蕙女喜欢不已,蕙女还特特做了小小帽子赐给威武。几次下来,有威武在中间调和,蕙女与陶夭的关系也缓和不少。
再便是冠勇伯府那边先是伯爵的大儿媳、陶夭的大舅母登门拜访,后又借着茶会之名将陶夭请了去,让陶夭十年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外祖、舅舅等人。冠勇伯对陶家很是不喜,但看陶夭盈盈绰绰,眉眼之间都是爱女的影子,又恨又怜,指着老天骂了陶府十八辈祖宗。伯爷乃军旅之人,出口皆是粗语,听得陶夭面红耳赤讷不敢言,伯爷瞧自家外孙被养成如此脾性,更是火大,又指天画地骂了一通,待泻完火气,才交给陶夭一个匣子,陶夭打开一瞧,竟是几张地契。
“老夫没用,争不过姓陶的老匹夫,害你在陶府受苦至今,幸好肃王爷将我儿救出火海。我儿还知道来找我,可见你是个好的,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你就拿着傍个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