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早上活动了一番的缘故,陶夭觉得神清气爽头脑清楚,加上账目本就不多,昨日又看了大半,不过一二时辰,手上的账册便都翻了一遍。之后他又去府库之中,略略转了一圈,瞧瞧有什么奇珍异宝能用来当做给皇帝的贺礼。
李璧虽是王孙贵族,却无骄奢之风,所购必有用处,故而库中物品大多都是圣上御赐或者府中采买,一时还真找不出什么珍奇玩意。
陶夭问茯苓:“往年给陛下的贺礼从何而来?”
茯苓答道:“侧妃娘娘家中世代从商,往年礼物都是由侧妃娘娘购置,王爷瞧过点了头,就留着送给陛下。如今……”茯苓抬头瞧了瞧陶夭,“要不找来侧妃娘娘问问?咱王府从没短过她们家的银钱,往常买卖,总没有不要客人的道理。”
秦果气得牙痒:“那个侧妃昨天就没事找事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王君还要去求她?”
婵娘那个样子卷黛都看不过去,可秦果公然指责侧妃却是大大的不妥。卷黛当即呵斥道:“侧妃娘娘身份尊贵,岂容你评判!昨**已经惹了祸,如今不知教训,仍是不改,还不掌嘴!”
秦果怎会惧怕卷黛,躲到陶夭身后求道:“王君,你看卷黛姐姐!她要打我!”
茯苓瞧了眼秦果,觉得他虽然活泼好动讨人喜欢,但学了几天什么规矩都没学会,留在王君身边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陶夭有些为难,他本就不喜欢婵娘,秦果所说也是他心里的话。可他也知道,王府规矩森严,下人绝不可妄议主子,如今只有他们几人,秦果可以畅所欲言,可若有别人在场,秦果仍是如此,别的人又岂会轻易放过?
若是王爷,他会如何处置?
陶夭偷偷看了眼茯苓,瞧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想了想,板着脸道:“卷黛说得有理,秦果,你逾矩了!”
秦果瞪着眼睛瞧着陶夭,满脸不可置信:“王君!”
“王君!”
秦果还没来得及辩驳,就听有人在喊陶夭,定睛一看,是院子里一个小太监,瞧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秦果只好按下满肚子的委屈,冲小太监吼道:“小岐子慌慌张张跑什么呢!有没有规矩了!”
小太监知道秦果得王君喜欢,不敢回嘴,老老实实向陶夭行礼禀报:“王君,赵总管押了几个人在院子等您呢!”
卷黛与秦果具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去看陶夭,陶夭也是一脸茫然。陶夭问道:“什么人?押来咱们院子做什么?”
小太监道:“奴才也不知,只是照枫儿姐姐吩咐来请您回去。”
“秋玲,秋玲!”
秋玲匆匆忙忙进屋,刚推开门,一个茶杯就摔在脚下,茶杯在绒毯上滚了滚,里面的茶水洒了出来弄污了绒毯。秋玲忙将茶杯捡起来,拿出帕子趴**细细擦拭:“这才刚换上的毯子,您不是喜欢么,这就弄脏了!”
婵娘又摔了一个杯子,幸得这杯子里没水:“一块破毯子,脏了就换一条,劳得你这么擦它!下人们呢,怎么起来一个人都没有!难道还让我自己洗漱、穿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