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地毯在冰冷单调的灯光下折射不出一丝半毫的莹光,玻璃杯里的水还剩下一半,透过晶莹的玻璃和澄澈的水质,杏花簌簌而落的剪影倒影在水面上,清雅的香气缠绵的萦绕。
礼貌的敲门声在此刻打破静谧的气氛。
俊美无俦的眉目半遮半掩在玻璃杯后,南浮生低眸阅览着手中的文件,漫不经心的说道:“进来。”
遥秘书小心翼翼的敲门,获得总裁的允许后才轻手轻脚的踏进办公室。
她捧着怀中厚厚一摞的文件合同,并几部总裁钦点的商业金融方面的书籍,面不改色的搁置到写字桌的旁侧:“老板,这是轩腾各个分部的月末总结,以及您需要的金融风向。”
玻璃杯中剩余一半的水在灯光下泛起阵阵涟漪,南浮生抬眸看向面前不远处的遥秘书,目光从对方精致娇艳的容颜上流转到零落杯里的杏花花瓣。
“嗯,辛苦你了。”南浮生注视着玻璃杯中的杏花,目光透过晶莹剔透的玻璃落在沉浮水中的清雅淡白。
遥秘书作为任劳任怨,雷厉风行的金牌女秘书,在察言观色这方面可谓是磨练成了精,她勾起性感的红唇步履优雅的拿起那杯漂浮着杏花的水,走到外间的休息室里为老板精心调配了一杯---白开水。
“老板,请用。”她微微躬身,娇媚的容颜上挂着谄媚的笑。
南浮生接过那杯白开水,狭长优美的凤目随着视线的转移,在灯光下浅浅勾起一抹朦胧的暗影:“遥,我有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修长好看的手指从铺散在桌面上的众多文件里,准确的抽出一张合同:“这是关于容氏集团的股份收购书,等明天新闻刊登容氏的丑闻后,你找个合适的时机抛出去。”
遥秘书接过那张轻薄的打印纸,白纸黑字间除了冰冷的法律条文,以及甲乙两方的利益条款,还有一笔金额巨大的财务支出:
“老板,这份合同里有漏洞,容氏集团不过是中小型企业,在轩市里的地位也不过是中下流,实在不值得轩腾支出这样一笔巨额资金,来收购容氏那些充满危机的股份。容氏如今外强中干,内里在经营不善的管理危机下早已被那帮股东蛀空,我们花费这么多钱收购容氏的空壳,实在是……”
柔魅的嗓音欲言又止的停顿在末尾。
原本流露出谄媚笑容的娇颜瞬间肃穆了神色,遥秘书红唇紧抿,精明如她一眼便看穿合同里的亏损,与甲乙两方之间严重的利益不对等。
俊美无俦的眉目在灯光下迤逦出雍容闲雅的风华,冰冷的灯光倾泻在玻璃杯里,在澄澈的白开水中折射出同杏花一样的淡白:“遥,你依旧这么精明,这一点令我感到很欣慰。”
南浮生低磁的声线流入灯光里,带着惨白的颜色与冰冷的温度:“你说的没有错,轩腾根本没必要浪费巨额资金,去大张旗鼓的收购容氏这副空壳,但是遥,你如今看见的不过是这份合同的肤浅表面。”
他抬眸注视着站在办公桌前的遥秘书,古雕刻画的眉目倒映在杯中的水面上,说不出的俊美无暇。
“老板,您是说这些条款不过是合同的肤浅表面?”
遥秘书疑惑不解的蹙起黛眉,披散在肩颈处的波浪卷发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在腰间划出一道优美的半弧。
眉目俊美的男人低笑一声,动作优雅的站起身缓缓踱步到落地窗前,垂眸俯视着脚下的街道繁华,川流不息:“没错,表面。不要小看容氏如今的这副空壳,被蛀虫们撕咬了这么多年,可它依旧屹立不倒,遥,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亚麻色的长卷发迤逦在纤细的腰间,遥秘书面色纠结的思考了片刻,犹疑不定的缓缓说道:“因为……容氏集团背后有庞大的资金注入?”
南浮生闻言淡淡一笑,侧目静静的看着身后的遥秘书。
她蹙起秀丽的黛眉,绞尽脑汁的分析了许久,才终于换上了肯定,且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明白了老板,一定是因为容氏还在暗地里运营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才能获取庞大的资金源源不断的注入容氏集团。不然那帮股东们蛀食了那么多年,容氏若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早就在轩市里倒闭了。”
遥秘书说道最后难掩心悸的咬了咬唇瓣,望向南浮生的目光里闪烁不定:“既然如此,老板您为什么还要收购容氏呢?这可是一块烫手山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