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蕴含在眼眶中，强行不让它掉落下来。
尽管她说的很是肯定，可她的心中却不愿那么去承认两个人的关系。
可不愿承认又能如何？
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何必自作多情？
口中的血腥气，让她抿了抿嘴，别过头去。
她很想就这般醉过去，最好明日醒来，可以忘记一切想忘记的。
她刚迈出一步，杜天翼猛的把她拽到怀里，霸道的亲吻上去。
“你，你放开！”
“不许动！”
“我嘴里血腥气太重。”
“我喝！”
她执拗不过他的手臂，被他的嘴唇肆虐侵略。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润在他的脸上，让他猛烈的动作停了下来。
也让两个人的情绪微有和缓。
“李世民不是我杀的。”
杜天翼突然又提起了这个极其不愿提到的人，“我曾与余明松赌过一条人命，你还记得吗？”
赵宝梅恍然想起，脸上惊愕的看着他，“他选的是李世民？”
杜天翼点了点头，“其实李世民早已死了，只是昨日才爆出死讯，你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侯夫人来上书县探望杜家。”
赵宝梅呆愣片刻，瘫坐在床边，“我不明白，为何这么多人想要对付杜家，想要恶心赵家，却偏要从我身上下手。”想的道余明松，她不禁耻笑：
“余家人不是一向护着赵家的吗？怎么偏偏捏着我与李家曾有婚约的事纠结没完？我吓住了罗美玲，却没想到远在京都的人，还要对我下手，我赵宝梅到底有多么大的本事，让这么多人都惦记我！”
杜天翼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滑润的面庞捧在手心，“因为你是我杜天翼的女人。”
“所以便要这样？”赵宝梅看着他，“如果你娶的不是我，那个女人也要遭受……”
“我娶的是你，没有什么如果。”
杜天翼的话声音不大，却坚如磐石。
她听在耳中，低下了头不去看他，“这个理由，虽然听起来很舒心，很美，但仍旧不能遮盖，你隐瞒我的事实。”
“杜天翼，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不想告诉我真相，是为了什么？”
她的发丝在抖，说明她的心里很煎熬。
他抬起手为她将凌乱的发丝别回耳后，“因为，我喜欢你。”
赵宝梅惊愕的抬头看着他，他的目光格外深邃，“没听清？因为我喜欢你。”
她又咬起了嘴唇，这一次不是面色苍白，而是涌起红润。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蹦出这样一句来。
这算是表白吗？
只是与他这个人的外形实在不搭。
“娶不上欣儿姑娘，所以才这般说？”她没听够，在估计刺激着他。
杜天翼狠捏了一下她的耳垂，“再胡说，你试试？”
赵宝梅“哎哟”一声，他这次真的捏的很疼。
可她却不愿服气，瞪他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她与你青梅竹马，她更是……更是母亲早已认定的儿媳妇儿，才貌双全，更是出身侯门，哪一样不比我更好？”
“侯夫人也好，母亲也罢，没有人了解她，她千好万好，有一样不如你。”杜天翼捋着她的发丝把玩，似在回答，更似在自寻答案。
赵宝梅把头发抢了回来，“哪一样？”
“心。”杜天翼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赵宝梅很复杂，说不清自己到底应该是怎样回应：
“说的好似你更了解她？”
杜天翼微微摇头，“我不想去了解。”
“总摆出这副高傲的模样。”赵宝梅躲开他，找了一个毛巾擦拭着脸。
又哭，又羞，她的脸上囫囵如画，更是滚烫一片。
杜天翼把她手中的毛巾拿过来，“那就让这个高傲的人，为你擦一擦脸。”
赵宝梅顿一下，倒是仰起头来任他服侍。
伺候他也不是一两日了，他服务一下也是应当。
只是没想到他会说出那四个字。
不管是真是假，这会儿却是独有二人的梦。
她想多梦一会儿……因为心底很暖，在这个与众不同的世界，她觉得脚步更沉、更稳。
而他也对今日贸然而出的话自嘲的心头苦笑。
他的确是喜欢她。
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
两个人从针锋相对，逐渐变为此刻的旖旎有情，可天公不作美，总有打破和谐平静的人。
燕子在外面敲了敲门，“四爷，四奶奶，杨妈妈来了，有事要找二位主子谈。”
杨妈妈？
赵宝梅瞬间从温柔谷中抽离出来。
杨妈妈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的来找过她，显然这是急事，也是重要的事。
杜天翼没有耽搁，直接过去开门吩咐“快请”。
赵宝梅整理下发髻衣襟，又用帕子让脸上的红晕冷却片刻，才出了门。
杨妈妈坐在正堂的椅子上，双手敷在腿上，挺直的腰板、端庄的姿态，脸上虽微带笑容，却让所有丫鬟都望而生畏，乖乖的在一旁俯首站好。
胡妈妈每一次看到杨妈妈都觉心虚，好似那一双眼睛能看透人心，让她不敢对视过去。
“刚刚两位主子好似吵了几句嘴，唉，四奶奶是个急脾气，可心地却是善良的，稍后还请杨妈妈您多宽慰引导，您在府中是说得上话的妈妈，无论四爷还是四奶奶，都听您的。”
胡妈妈的讪笑讨好，却只让杨妈妈轻笑：
“你怎么知道两位主子吵了嘴？”
“吵的有些凶……”胡妈妈找出理由，却又后悔起来。
为何偏偏要废那句话？倒是被挑出了毛病。
“主子床头吵架床尾合是常有的事，轮不上我们这等老奴拿大插嘴。”
杨妈妈看向胡妈妈的脸色冷下来，“胡妈妈有空还是帮着管一管院子里的琐事，西角门郭奴家的婆子已经回去帮着带孩子了，没空再帮您传信儿带东西了。”
胡妈妈的脸上一惊，双腿酥软，险些跪了地上！
赵宝梅与杜天翼从内间走出来，杨妈妈脸上的冷容褪去，又是那副端庄和煦的微笑。
“看到您的笑，我的心也算踏实了。”赵宝梅过去挽起杨妈妈的手臂，“母亲让您来传什么吩咐的？”
杨妈妈笑了笑，“是为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