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溪前军依旧驻守在麓山的半山腰以防北荒再度发动攻击,可过了几日都不见北荒有所动静。即便如此,甘子鹿也不敢懈怠,着令全体将士就连睡觉也不得卸甲。
印知龄被送回桐江畔的驻营后,云亦可替代了他的火长之位,可不知为何,云亦可总觉得肩上时刻都被一副沉甸甸的担子压着。这种感觉跟她逃离下傀界时不同,那时,她的心脏上仿佛被放置了无数块巨石,令她喘不过气来,而如今是,心里很愉悦,可肩上很沉重,她的脑海中莫名的被钉进了不可推卸的使命和责任。
柳不归、孔武、陶智、陆不凡四人挤到一处,盯着坐在离他们几丈远一棵大树下的云亦可窃窃私语。
“你说云亦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发现他自从代任印火长的火长之位后,每日啃完干粮就要擦兵器,擦完短刀擦短弓,擦完短弓擦匕首,所幸炽云此时不在这里,若是在这里,是不是一会儿他连炽云也要擦上一遍?”柳不归望着云亦可,对孔武、陶智、陆不凡道。
“谁知道呢?对阵时,他不是万分神勇吗?直接就将对方的五部都护射了个透心凉。”陆不凡道。
陶智看了陆不凡一眼,道:“你还有心情奚落他?若是那支冷箭云亦可没有躲过,我们恐怕就只有哭着去抢他尸首的份儿了。”
孔武闷声道:“陶智说得对。北荒也忒得没脸没皮,竟然指名要一个新卒前去对阵。”
柳不归叹息道:“云亦可的功夫武艺,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他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心理负担?”
“负担?他能有什么负担?”陆不凡道:“他的奶奶妹妹都死了,就剩他一个人!还有,此次他斩杀北荒猛将有功,说不定他很快就能擢升。”
“反正云亦可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孔武沉声道。
“我也是。”柳不归附言道。
陶智顺手拿起一根树枝,一边戳着地上的泥土,一边轻声道:“云亦可不错,我想跟他一起。”
陆不凡见众人纷纷要跟着云亦可,遂道:“你们可不能丢下我一人!我就是死要做云亦可的鬼。”
柳不归、孔武、陶智听了陆不凡的话,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柳不归对陆不凡道:“云亦可又不是女人,他才不稀罕你。”
陆不凡厚着脸皮道:“可我稀罕他!他是不是女人有什么关系?反正他那张脸,就算女人也不见得比他强多少!”
孔武闻言,朝陆不凡抡了抡拳头,低声道:“你还有胆儿提他的长相?”
陆不凡瘪瘪嘴道:“反正我就这么想的。云亦可去哪里,我死活都要缠着他。”
孔武啧啧两声,道:“我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看样子,你这辈子都要黏上云亦可了?若是以后云亦可娶妻生子,你是不是也要跟别人住在一个屋檐下?”
陆不凡嘟了嘴道:“那又能怎样?”
孔武道:“怎么样?不方便呀!”
陆不凡见孔武总是想拆散他跟云亦可,不免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