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枚还是很犹豫,深深望着画妘兮:“要是小姐主意已定,那秋枚肯定会跟着小姐,但是……”
“我会仔细考虑,肯定会护全咱们两个人,”画妘兮握着她的手,“你放心,无论到哪,咱们都能活得滋润。”
当初她逃亡之中,被夜谨怀带弓箭手堵在破庙中,是秋枚奋不顾身扑上来替她挡了一箭。
这般的深情厚意,她画妘兮绝对不会忘记。
让秋枚将贴身衣物翻出,两人连夜在衣物内力缝制了不少小口,用来装放银票,直到天边见了鱼肚白,画妘兮才打着哈欠趴下。
再熬两夜,应该就能将所有银票都藏好了。
到时候,也是她带着秋枚离开宸王府的时机。
画妘兮心事放下一半,扯过被子蒙头睡去,一觉直到中午。
没想到一睁眼,就看见了个不速之客。
“怎么梦里还有画皖希?”画妘兮坐在床上,自言自语道,“难道最近出门遇上了脏东西?”
画皖希咬牙切齿地保持微笑:“姐姐真是睡糊涂了,妹妹是真的来看姐姐,不是姐姐在做梦。”
“我知道,”画妘兮勾唇一笑,“只是我想你现在应该在谨王府关禁闭,没想到会被放出来,所以有些吃惊罢了。”
两人一来一往,句句含沙射影,夹枪带棒。
秋枚一反常态地冷着张脸,带着两个手脚粗壮的丫鬟进来,不温不火地对画皖希道:“如夫人请先回避,我等要伺候王妃起身。”
从前在尚书府,画妘兮对她都必须无底线地退让,更别说秋枚这一个次等主子身边的丫鬟了!
画皖希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冲着画妘兮温和笑道:“那姐姐,妹妹在外头等你。”
眼看着画皖希出去了,秋枚脸色才稍稍缓和,为画妘兮更衣。
那两个被带进来的丫头,只站在一旁,并不动作。
本来平日这些贴身伺候的事,也都是由秋枚一个人完成的。
“怎么还带两个人?”画妘兮掐了掐秋枚气鼓鼓的脸。
秋枚不满道:“带进来吓唬吓唬她,好叫她不敢造次!我都说了小姐在睡觉,她还一个劲地要进来,说想小姐,明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画妘兮悠哉悠哉:“她过来,带没带什么东西?”
秋枚回忆了下:“好像没有,只是说来看小姐。”
画妘兮话说得行云流水:“那咱们就别给黄鼠狼脸上抹黑了。”
黄鼠狼想吃鸡,还记得拎个年货假装一下呢!
秋枚反应过来,噗嗤一笑。
梳妆打扮好,已经过了正午,画妘兮坐在镜子前,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传饭吧,”画妘兮摆弄着头上的流苏,“画皖希爱等就让她等着,咱们吃饭去。”
秋枚脸色有些为难:“小姐,王爷下朝回来听说你没起,特地到现在都没传饭,说要和你一起用……”
画妘兮瞬间倒了胃口。
她真的很难过。
要搁在现代,一男的拼命追一完全对她没意思的姑娘,这叫什么?
这叫骚扰!
但现在,因为夜溪宸是王爷,两人还是皇帝赐婚,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靠!
画妘兮怒拍桌,脸色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