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铸九揉了揉头,并不疼,有些久违的感觉。
庄铸九给她拿了件浅紫色洋装来,他是打算帮她换了的,但是碍于某人快要喷出火的眼睛,庄铸九只能摸了摸鼻子说,“我去给你打水来。”
盛爱颐趁着庄铸九打水来的时候换好了衣服,在白日里看着这间屋子,更觉着简陋,墙角的涂白已经有些泛黄,屋顶上吊着的昏黄灯泡在晚上的时候真的只能起到照亮屋子让人不至撞墙而已,比起蜡烛油灯……也差不多了。
盛爱颐的鼻子有些酸涩,她的阿九……这辈子遭的罪,可能也就是如此了。
庄铸九回来的时候就看着盛爱颐正抱着被子含着眼泪看着墙角发着呆。
“怎么了?”庄铸九搁下洗脸盆走到盛爱颐身前,坐下来轻轻把她拉进怀里。
盛爱颐扁着嘴看着他,抬手抱紧他,“表哥,你受苦了。”
庄铸九微愣,随后低低笑出声:“傻丫头,我这儿不过是环境差了些,但是你在北平在上海滩,勾心斗角岂不是更累?你看你,瘦了这么许多,看得我心疼的和锥子扎着似的。”
盛爱颐蹭了蹭他的胸口,闷着说,“表哥,咱们回去吧,不然去法国也好,哪怕去非洲呢……我不想离开你了。”
庄铸九身子微僵,拍了拍她的背,叹了口气说,“爱儿,对不起……”
盛爱颐早知他的答案,连惊讶都没有,只笑着抬起头说,“我随意说的啦,说什么对不起,欺负到咱头上了,哪能不还回去?”
庄铸九终是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抬着手揉了揉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