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红莲急呼一声,连忙追上。
白凤来到王城一处隐秘角落,见原本一小簇艳丽鲜亮的花丛,已化作灰烬。
惊愕之余,不由感慨。如此隐秘角落,目标又小,竟是也被烧了,看来她的控火能力的确强大。
“如何?”红莲满含笑意盈盈的声音,自天际飘来。
血色莲花盛开如火,红莲一袭红裳款款而来,踩尽了红尘三千路,仿佛乘风踏雾,恍如水云间的仙人。颈间描绘的莲花图腾泣血而歌,她微微垂下眼帘,美得繁华却去人间失色。
假以时日,白凤回想起来之时,仍旧心悸。
冠世美人,倾倒众生涎,却为一人颠。
半晌,白凤回神,别过脸去,“愿赌服输,明日你挚友来前,我任凭你吩咐便是了。”
“那行,明日一早,便来我莲台候命。”红莲满意了,便潇洒自如地转身离去,“我回宫了,你随意。”
白凤目送红莲风风火火地离去,呆楞在原地,迷茫之色充盈脸庞。
……
“起来。”白凤面无表情地盯着赖床的红莲,冷声道。
红莲翻个身继续睡,置之不理。
“堂堂公主,你能不能有点儿仪态,端庄优雅点不成?”白凤催促,“快起来。”
被催烦了,红莲半撑起身子,懒倦地打个哈欠,妩媚娇俏的凤眼勾着几分梦寐般的朦胧迷离,大梦初醒。
她似笑非笑,眼底一抹残影淡雾逐渐褪去,清明几分,“你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儿,贸然闯入本宫的宫阙也就罢了。如今还大呼小叫,偷窥本宫睡颜,可是图谋不轨?”
“一是不忠,二是无礼,三是不轨。如此说来,你的确罪该万死,罪不可赦。你说,你该当何罪啊?”红莲坐了起来,双腿交叠,一只手撑着下巴,含笑调侃。
白凤低头一眼,就与她眼中的戏谑撞了满怀。
想要说回去,却惊异地发现自己无言以对,无话可说。于是哑口无言,只能生着闷气,瞪着眼睛看她。
红莲笑弯了眼,朝他勾了勾手指,道:“来,替我绾发。”
白凤轻哼一声,别过头不做声响。
“军令状,为我束发。”红莲不依不饶,换了个说辞。
她生性懒散,三分钟热度,本就懒得束发。碍于金枝玉叶的脸面,不得不做足了样子。正巧如此好玩鲜活的人儿送上门来,可不得趁着可用时期,来好好玩?
军令状一出,白凤无话可说,只能上前去,乖乖就范。
红莲起身跪坐在梳妆镜前的正红软垫上,从那一头令人惊叹的头发,如水如缎,乌亮纯黑,光可鉴人。
直垂过腰部,在地上流水般蜿蜒犹有尺许。那么长的头发,从发根到发梢,都一般光润,发梢闪耀着深红金黄的天光。
从她周身的每个细节,都可以确定是美人,楚楚动人,绝对精致那种。
白凤不禁感慨上天对红莲的厚爱,天之骄女,一概都是最好的。
他举起雕花木梳,细致入微地为她梳头,笨拙而认真。偶尔不慎缠住几根发丝,硬生生扯断,惹来红莲的蹙眉撇嘴,便愈发小心翼翼起来。
微光越过窗棱,古灵精怪地跳跃着,泄露满室静好,这一幕静谧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