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向外走时,酷轲叮嘱我:“听我的,你们也不要做了,这个骗子,做人是没有底线的,而且藏得还深!”
第二天,一进入“呼啸”夜场,见斜对面悬挂式二楼玻璃包厢里亮着灯。服务员说有几个人在吃饭,外地本地都有,一群公子公主。我对苏辰简说:“你不是问我的底线在哪儿吗?我现在告诉你,就是现在,谁也不许碰你,谁也别想欺骗你!”
苏辰简说:“你又管不了我一辈子,收起你的话吧。”
演出中间,包厢里下来两个青衣男孩到后台来,他俩不说话,倚在门外,冷冷看着里面。显然是冲小简来的。尽管看上去,小简没有胆怯,但我安心不下,就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潘安给我介绍了一家走穴团队,可能管事的过来了,要见一见我。”我问:“你答应要去吗?”小简说:“没有,我说我还在考虑当中,你知道,我早就有一个远行计划,我只是在等时间,等一个人……即便去走穴,也是暂时一个选择,当时,我只是想一个人躲到一边去……”
我有点懂她的意思,心里更觉难过而羞愧。我说:“要不,你过去跟他们说一下,不然,他们会误解你很想去。
小简说:“不会吧?我从未表达过这种意思。”
苏辰简随两个青衣男孩去了包厢。
我登台唱歌,因为关注包厢里的一切,歌唱得面目全非,吉他弹奏也像弹棉花。
十分钟后,苏辰简快步走回来,一脸凛然之色。
她说:“那几个外地来的人,说我玩弄人!”
我说:“别再理他们,和我一样,都没什么底线。”
她看我一眼,说道:“不好笑。”
正说话,潘安和两个青衣男孩走进后台。
与那年一起录制晚会时相比,现在的潘安显然成熟多了,不但蓄了一点胡须在颌下,并且剪成了黑色毛寸发型,穿一件白色衬衫,打一条灰色细领带,最令人吃惊的是,鼻梁上还架了一副白框眼镜,神气活现的。
我迎上去挡住苏辰简,问潘安:“姓潘的,你有完没完?”
潘安说话语速,似乎都比过去慢了许多,这是否说明,他的一切言行,开始正式经过大脑过滤一下了?他说:“我奇怪,真的,我潘安,为这位南方小姐,没有一件事不是出于好心,为什么,你们都用这样的态度回报?我哪里有什么恶意么?不过是想帮她,我看得出,她现在身陷困境,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