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了，快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让小杰告诉你的。对了，我听说小丽在外边工作，有空给多打打电话，关心一下她，别太累了。”我把小丽搬了出来，我希望小波能听到小丽后，收回那些想法。

“她在外面好得很，反而你……”冯波声音明显低了之前的分贝。

“说什么呢，以后不准这样说！”

在这里，除了温饱，一切都是非分之想，而这样的非分之想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我目光坚毅笃定的瞪着冯波。

这个男孩子，终于低下了头。

谁说我什么也不缺，那是哄鬼。我什么都缺，我缺钱，缺物品，缺自信，更缺德。

又僵持了几分钟。

“好吧，时间不早了，默默，该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冯波不舍的又回头看了一眼，修长的腿用力蹬了下去，车子和他被向前推进了很远，看着冯波离去的背影，突然有点儿伤感落寞。

那对青年男女早已消失在胡同巷子里，温柔的画面却久在我心中。

吃过晚饭后，两个新加入的朋友在白板上兴致勃勃的讲诵着课程，白板下正襟危坐着两三同仁。剩下的同仁则摆弄着手机。

嗡的一声，我迅速掏出手机，信息来自冯波：默默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爱。”

心突突直跳，感觉一下子紧张起来。我做贼心虚的抬头撇了一下周围，还好没人注意我。赶紧把手机偏到一边按着键盘：够了，注意言辞！便迅速发送过去。

之后便没有了讯息。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就握着手机坐在那里发呆，害怕又有讯息过来被别人看见，又像是在等待。

……

结果，没有。白天的情景总是会跳入脑海。

白天有那么一瞬间我看见那艳丽的纸质东西竟心动了。

哼，真是可笑，来的时候大包小包还觉得是负累，而如今却快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只能保证活着，艰难度日。

谈情说爱，这活着的附属品还真是笑话。即便是考虑，可我很早就听说冯波有个“志同道合”的等她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又怎能辜负！

说实在的，在这种地方，一觉醒来，看到第二天的朝阳就已经是生命中可喜可贺的事了。我甚至不敢想象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可我正值芳华……

夜晚十点半，我和萍先回了女寝。终于可以让身体得以舒展。屋里的闷热还是丝毫未减，黑暗里便亮起一束束光，还可以听到必必剥剥的按键声。

白天人声嘈杂的时候牙痛便躲藏起来，直到夜深人静时又溜了出来，隐隐作痛，一直不能消去。那烦躁的情绪也是随着痛反反复复。

我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总觉得时间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又好像听见隐隐约约的抽泣。

“萍，怎么了？”

“啊？没，没事，可能是快感冒了吧。”

听到我的声音，她鼻子又抽吸了一把，不是感冒鼻塞的那种。是悲伤情绪压过头脑让五官窒息的难受。那种感觉我有过，所以清楚的很。这或许便是感同身受吧！

“怎么会感冒，刚刚还好好的。你要难受你就哭出来吧，别憋着。没啥丢人的！”

“陈默…”萍的声音有点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