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寿瞪大眼睛回过头，看见蔺无双露出得逞的笑容。

如果不是自己脚步虚浮，她简直想冲过去抓住蔺无双的领子。

“想知道就乖乖跟着我们。”

“……”

这时，孟长寿眼尖看见有几个人已经在巷子口探头探脑，为了得知师姐的下落，孟长寿犹豫了一下，还是俯下了身忍辱负重地扶起殷朝阳，“快走吧。”殷朝阳有些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但并没有挣扎，她扶着他，跟在蔺无双的后面，几个伤员从巷子尾一拐一拐地走去。

好不容易回到客栈拉出马车，但是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摆在了眼前。

那就是应该由谁来赶马呢？

殷朝阳是不可能也没力气去赶马的了。孟长寿转头看向一边看起来精神不错的蔺无双。

蔺无双摊了摊手，说了句：“那个……我不会。”

随之，他充满希冀地看着孟长寿，她面无表情地回答:“莫非你要指望我吗？”

大概他也觉得是不能指望她的，于是只好认命地拿起了鞭子。

这种需要用人的关键时刻，殷朝阳那些手下却一个个不见了。

蔺无双看了看孟长寿的神情，扬了扬眉：“你莫非不知道，自己昨晚做了些什么？”

孟长寿诧异：“我做了什么？”

蔺无双看了看孟长寿茫然的神色，又看了一眼重伤的殷朝阳，若有所思起来。

孟长寿原本是想在马车里好生问一通殷朝阳关于师姐的事情的，但是殷朝阳一进马车就昏睡过去，她自己也眼皮耷拉，在摇摇晃晃颠颠簸簸的马车里沉沉欲睡。

但很快，蔺无双成功地利用他拙劣的车技来使马车里面两个昏迷的人清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哪里？！”这是殷朝阳醒过来的第一句话。

随之，他很快就弹出一句话：“谁在碰我！”

蔺无双捂着被殷朝阳打到的额头，咬牙切齿地蹦出两个字：“是、我。”

“怎么回事，这里是地牢？不对，外面有光……”

“……你只是被压在马车下面了。”

“……啊？”

当孟长寿和蔺无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殷朝阳从翻过去的马车底下拉出来后，殷朝阳爬到一旁的石头边看着孟长寿和蔺无双，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

孟长寿和蔺无双灰头土脸地抬起头，一脸迷惑。

“你们，你们太好笑了吧！”殷朝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真丑！”

孟长寿闻言看了看凌燕和蔺无双，蔺无双还好，虽然头发散乱，满面灰尘，但至少衣衫完整，但她自己则是哪里都乱，浑身狼狈，看起来像是路边落魄的流浪汉，身上还混着包括血腥味在内的奇奇怪怪的味道。

“你笑什么？”蔺无双诧异地盯着殷朝阳，“五十步笑百步！”

但这并没有阻止殷朝阳自顾自地大笑，他反而笑得更厉害了。

孟长寿还是头一次看见他笑得这么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