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幼稚。”蔺无双白了他一眼,殷朝阳立刻收住笑容,嘴唇微微上挑,原本眯成缝的眼睛露出了些许金色,他又露出了惯常的那种笑容:“你说什么?”
“没什么。”蔺无双飞快地回答。
孟长寿孤疑地看了一眼蔺无双,蔺无双又极快地说了句:“我们还是快找个地方安顿下,司徒家离这里可不近。”
“司徒家?”他们要去司徒家?孟长寿猛地想起那个司徒承欢,同时自己有些不安起来,当时她和师姐被抓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们是不是打算把自己抓到司徒家去交差?
蔺无双此时露出疲惫的神情,缩在马车内,显然已经不能再赶马了。不过就算他能赶马,估计也没人敢给他赶。
“我来。”殷朝阳摇摇晃晃地起身,拿起了缰绳。
蔺无双对孟长寿说:“你去外面看着他把,免得他倒了。”
于是她硬着头皮坐到了殷朝阳的旁边。蔺无双看了她一眼,居然没有开口讽刺,眼睛里似乎也没有以前的嫌弃了,说起来,自从在司徒酒家她当着他的面把玉佩拿走之后,他的态度好像就转了个大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马车驶得虽然很慢,但好歹还是正常上路了。
但好景不长。赶了一会儿马,殷朝阳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晃动一下,孟长寿转头看他,发现他额头冒汗,脸色越发苍白。
“喂,你怎么了?”她吓了一大跳。
殷朝阳没有回答她,整个人忽而往她这边一歪。她赶紧拉过他的缰绳,堪堪停住马车。
“喂,殷朝阳?”她摇了摇他的身体,他尚有一丝意识,但是似乎全身乏力,浑身是汗。
不会要死了吧?
“蔺无双!”孟长寿赶紧掀开帘子,结果发现蔺无双神情萎靡,动弹不得。
孟长寿愣愣地看着这两个晕菜的男人,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从之前蔺无双的话来看,殷朝阳身中剧毒,估计也是命不久矣。他们一直在赶路,应当是取解药吧。但现在三个人都没有了意识,她对他们一无所知,也不知他们带着她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以及为什么要去司徒家……
现在丢下他们自己一个人走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她不会做这个选择。
因为一旦这么做,这两个身受重伤人说不定就这样死在这里了,而孟长寿心里并不希望他们就这样死去。
她原本携带的药瓶已经丢得差不多了,摸了摸衣襟,唯有殷朝阳的玉佩以及文雅师姐留下来的金色竹管。
孟长寿掀开车帘,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处行人偏少的街头,前方有一处当铺,以及一个小医馆。
她想了想,在蔺无双和殷朝阳俩人的身上摸索一番,想瞧瞧有没有什么银两或者能当出去的东西。
蔺无双的扇子……好像是他很宝贝的东西,若是拿去当了不知自己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而且这扇子看上去也卖不了多少钱啊,就一个画了梅花的纸扇,这纸扇看上去似乎还有些年头了。
针……这些针不能乱动,说不定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