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寿扶住额头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上，靠着不知道是哪个人的尸体昏睡过去。

她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梦里夹杂着许多琐事，大都是小时候的事。她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了很多人的脸，师父，还有三位师姐，甚至是山下那个老头，她非常想念他们。

“喂，喂……”

“起来。”

谁在叫她？

她还没死？

她微微睁了睁双眼，模模糊糊看见有人正在拍她的脸。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浑身乏力，不过胸口的剧痛已经消退了许多。她勉强睁开眼皮，殷朝阳的脸极近地出现在她眼前，她能清晰看见他眼中的嫌弃和隐忍。

原来她靠在他身上昏睡过去了。

她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愣愣地看着他：“你还没死啊？”

他怒极反笑，“差点被你压死了。”

她上下打量他，发现他此刻极为狼狈，比先前她见过的每一次都要狼狈，乱蓬蓬的头发，破烂不堪的衣衫，以及满头满脸的血迹。唯一能使她辨认出他的，便是他那双在阳光中几乎透明的金眸。

嗯？阳光？

已经天亮了吗？

她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以及地上被阳光晒着的尸体。

”你昨天是怎么回事？“殷朝阳凝着眼神盯着她，她想起昨晚的种种，心生愤怒。

眼前这个人，不是打算害死她么？还假惺惺问些什么？

还有那个蔺无双，他们两个人……

孟长寿向后一仰，没有理他，摇摇晃晃要站起来，殷朝阳扶了她一把，她猛地挥开手，冷冰冰地开口：”走开。“

殷朝阳一愣，但是他没有看她的眼睛，而是盯着她的手腕，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于诡异，她便也跟着低下头去，清晰地看见自己白皙的手腕上冒出几颗红点。

”这是什么？“殷朝阳脸色一变，一把抓起她的手。

孟长寿只随意地瞧了一眼，便缩了手。

此时，蔺无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不是疫病的病症么？“

孟长寿回过头，蔺无双双手环胸：”你不会，感染了疫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