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寿和刘忠南见她神色奇怪，俩人不解地对视一眼，孟文雅冷着脸把药瓶递给他们看，“只有一颗药！”

孟长寿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刘忠南则惊叫一声:“怎么这样？”

孟文雅怒火中烧，咬牙，“我要去找那个老妖婆算账！”

孟长寿赶紧拉住师姐，现在过去，要是那老婆子刚好反应过来，她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这个瓶子里只有一个药，意味着，只能救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怎么办？”

孟文雅喃喃道。

“只能送回去了。”

刘忠南叹了一口气。

“送过去？！送回去他们还有命么？！”看那老太婆的模样，送回去只能是死路一条！

“再怎么样也只能选一个人。”

这句话很残忍，可是却是事实。

孟长寿悄悄看了看一直待在角落里不出声的两个小家伙，他们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奇怪的是，俩个人都没什么表情。

孟长寿回过头来，压低声音:“没有别的办法么？”

刘忠南摇摇头，“巫虫婆婆的手段世人皆知，她喜欢给小孩种下虫蛊，以保证他们的忠诚。这种蛊必须每七天服用一颗药，如果没有按时吃药，中毒者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说着，他又顿了顿，“就算他们吃了这颗药，也不过是撑个七天罢了，最后要么回到那老妖婆的身边，要么便是……死。”

孟文雅叹气道:“怪不得那老妖婆这么轻易就放了人，原来是把我当猴耍！”

孟长寿叹了一口气，她们阅历究竟还是太低，被骗也不奇怪。

不过……

孟文雅道:“我有办法给他们解毒，只是，短时间内还不行，所以……”

孟长寿看了师姐一眼。

师姐今天的表现非常反常，以往她明明一直很少去管他人的闲事。

“所以什么？”

“所以只能救一个人。”孟文雅低声道。

只能救一个人，就是意味着放弃另一个人。

完完全全是抛弃他！

孟长寿用眼角的余光瞧了瞧后面那两个低眉顺眼沉默不语的小孩，抿了抿唇。

“这……有些残忍吧。”刘忠南迟疑道。

孟文雅转过身去，凡儿和楚儿抬起头来。

凡儿微微撑起身，扶着桌角，虚弱的身子像是纸片似的，仿佛随便一阵风便能把他刮倒。

一边的楚儿靠在墙角处，那里正好是整个暗室最为阴暗的地方，一丝光亮都没有。他只看了孟文雅一眼，便转开了视线，盯着黑暗中的某一块地方，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救谁？

把谁从黑暗里拉出来，然后，再把谁推向更可怕的深渊？